面那样吃一小口就咬断细嚼慢咽,她直接吸溜,将整根面都吸进嘴里,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有食欲。

季臻突然想到五年前的时候,季善在警局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无声的告诉他,她很害怕。

那个时候的乔微凉也不过二十出头,她在里面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在那漫长的三个多月里,她又经历了些什么呢?

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心就猝不及防的疼起来。

夹了一筷子面吃下,抬头,平静的对季善说:“我不送你了,善善,你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

也许,我会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

后面那句话,季臻没说,现在连他都不确定,乔微凉是不是那个比季善更重要的人。

吃完面,季善主动提出去洗碗,她感觉自己在哥哥心里的地位已经下降了,她心里堵得厉害,必须找点事情做。

打定主意要她成长,季臻也就由着她去,起身动作熟练的把乔微凉抱上楼。

乔微凉自己洗了澡出来就看见季臻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她下午从医院拿回来的消炎药认真的阅读,床头柜上,多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乔微凉看了一眼,坐在梳妆镜前吹头发。

刚打开吹风,季臻便走了过来,拿过吹风帮她吹头发,指腹穿过发间,带起一阵酥麻,然后乔微凉听见他问:“那三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声音被呼呼地热风吹散,温柔得很不真切。

乔微凉晃了晃神,伸手捏捏眉心:“我不想回忆那段记忆。”

不想回忆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难堪?

季臻浑身的气息陡然凌厉起来,手上失了力道,乔微凉低低的痛呼一声,季臻松开她的发,轻轻揉着她的头皮,又问:“为什么替艾斯城打人?”

明明当时她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小透明,竟然敢动手打关阳,难道就没想过后果?

那晚如果没有遇见他,她恐怕就不是在里面待三个月那么简单了。

当然,如果季臻知道乔微凉在里面经历过什么,大概就不会觉得那三个月会比接受关阳的报复好到哪儿去。

知道这男人今天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乔微凉也不遮掩。

“斯城是我当初带得最好的艺人,只要他还在我手下一天,我就必须对他负责,这是我的工作,也是经纪人对艺人应有的态度,这样的解释季少你满意吗?”

乔微凉扭过头问,眼神清冽,坦坦荡荡。

季臻知道她对艾斯城没有暧昧的感情,可一想到她曾经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打人进警局,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没有参与的青涩时光,她的冲动与张扬,都是属于别人的,他连过客都算不上。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季臻动作一滞,他竟然在遗憾没能更早参与到这个女人的生命中?

风力开到最大,吹得头发发烫,乔微凉伸手夺回吹风,简单吹了两下,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就不管了,刚站起来,这男人就不容拒绝的抱起她。

“季先生,我只是脚有些浮肿,不是腿断了,这几步路,我还可以自己走。”

乔微凉揪着季臻的衣领说,想要下去的意味很明显,季臻没管,直接把她抱到床上。

一挨着床,乔微凉就想翻身滚到一边,脚腕却被季臻扣住,没好气的回头,就看见这人手上拿着她今天拿回来的软膏准备给她上药。

乔微凉憋了两天的火气终于忍不住,没有受伤的脚毫不客气的踹到季臻手上,随手抓到枕头,也用力的砸过去。

喘着粗气,乔微凉咬着牙说:“季先生,我的手没有问题,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

如果短暂的温柔背后是无情的伤害,那她宁愿不要。

她不想对这男人养成依赖,不想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她可以一个人看病,一个人给自己上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和煎熬。

这样孤独的坚强,总好过突如其来的无依无靠。

乔微凉瞪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没有泪意,却泄露了伪装背后的脆弱。

季臻没松开她的脚,甚至连头也没抬,挤出软膏抹在她脚背上。

红肿发烫的皮肤突然触及这样的冰凉,很舒服。

可心里的火气更甚!

乔微凉抬脚还要再踹,男人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季太太还要帮我解决生理问题,我怎么舍得你这样委屈自己?”

委屈?

我去你大爷的委屈!

这男人这个时候还在口头上占她便宜,乔微凉气不打一处来,使出身的力气踹过去,不防季臻突然松开她的脚,高大的身体顺势压了过去。

“你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