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以为被遗忘的过往,突然从心底最深处被挖掘出来,充斥在脑海,一遍遍冲击着她的耳膜,好像一切就在昨天。
眼泪流个不停,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抬头,男人携着冷肃站在她面前,表情不悦,散发着怒气。
“乔微凉,这就是你说的有约?”
男人开口,质问的语气很明显。
乔微凉仰头,想看清眼前男人的表情,却始终模糊一片。
“怎么办,眼泪好像擦不干了。”
鼻音很重,带着哽咽和轻微的抽噎,孩子般无助,好像被世界抛弃。
季臻被这样的乔微凉吓了一跳,她蹲在路边,脸上哭得惨兮兮的,没了平时的倔强,像是收起利爪的某种小动物,变得柔软脆弱,让人忍不住想抱进怀里好好呵护。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伸手把人拉起来,不容拒绝的按进怀里,乔微凉哭着打了个嗝。
身体的颤动传来,季臻突然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这女人是不是把所有的狼狈与软弱都展现在他面前了?
这种信任与依赖,让他很受用。
由着乔微凉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季臻才抱着她上车。
被抱起来的时候,乔微凉其实是有些拒绝的,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完可以自己走,可这男人并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
上车后,拿纸巾擦了眼泪,理智回笼,乔微凉的脸有些发烫。
刚刚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情绪失控,还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现在坐在车里,这么狭小的封闭空间,乔微凉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先生,回别墅么?”
牧钊坐在驾驶座问,目视前方,似乎对乔微凉刚刚的失控并无诧异。
“嗯。”
季臻回答,侧眸,看见乔微凉鸵鸟一样缩在一边,脑袋靠在车窗上,虽然没有再哭,但还会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你在哭什么?”
“眼睛进沙子了。”乔微凉飞快的答,理由蹩脚得连三岁小孩儿都能看出她在撒谎。
说完这话,乔微凉的脸更烫,有些懊恼,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她为什么偏偏非要说最不靠谱的这个?
胳膊突然被抓住,男人轻轻一拉,乔微凉就倒在这人腿上,正要反抗,脑袋被男人的双手固定住,这人一脸严肃的说:“我帮你把沙子吹出来。”
“……”
这人确定不是被人洗脑了?
季臻说完俯身下来,乔微凉闭上眼睛:“刚刚流了那么多眼泪,沙子已经没在眼睛里了。”
话落,男人滚烫的唇落在她眼上。
轻轻地,柔柔的,在心底也落下烙印。
“乔微凉,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哭。”
男人贴着她的眼睑命令,唇瓣一张一合在眼皮上摩挲,细微的痒,一直窜入心底。
伸手推开季臻,乔微凉睁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男人哭?”
男人抬手,粗粝的指腹划过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开口:“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
季先生,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你接了这么傻白甜的偶像剧?是入戏太深还在练习台词么?
和季臻说了这么会儿话,乔微凉觉得没那么尴尬了,撑着身体坐起来。
心底有些疑惑,刚刚这男人不会是故意在帮她化解尴尬吧?
只是这样想了想,乔微凉就觉得不可能,直接打消这个念头。
回到别墅,牧原还站在门口,季善正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吵着要出去,旁边放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
“先生,你回来了。”
牧原快步走过来,表情松了口气,似乎已经被季善缠得不耐烦。
“我要回学校去住!”
季善大叫,活脱脱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牧钊,送她回学校,要是她敢偷摸着去见什么人,就打断那个人的腿。”季臻寡淡的开口,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哥!你不能这样做!那是我爱的人!”季善瞪大眼睛申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哥哥刚刚竟然会这样冷漠的说出打断一个人的腿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季臻素来是沉稳优雅的,他做事果决,可是非分明。
刚刚的季臻,冷血残暴,季善毫不怀疑他命令的真实性。
‘爱’这个字眼,是这两天季善对季臻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她爱那个叫肖默轩的男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
“还愣着做什么,帮小姐把行李拿上车。”
季臻吩咐,牧原立刻上前帮季善拿行李箱。
没了行李箱,季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单薄,孤立无援。
季臻提步往前走,刚走到门口,季善突然跪下去,抓着季臻的裤腿不放:“哥,我求求你,你让我再见默轩一面好不好?我保证只跟他说一会儿话就好。”
季善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带着恳求,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跪着求人。
求的,还是她自己的哥哥。
季臻不为所动,掰开季善的手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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