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现在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她也必须要面对。

这些事,不会因为她害怕恐惧,就不发生。

殷席目光冷然的审视乔微凉,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温颜才留着乔微凉,可乔微凉的工作能力和这些年的业绩也是不可否认的,所以殷席一直没有动过要辞退乔微凉的念头。

可是现在,乔微凉看不见了,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她看不见了是个事实。

殷席是个商人,以利益为重,更何况乔微凉和他之间,没有交情可言。

“三个月之内,如果你的视力没有恢复,乔微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乔微凉点头,她知道这意味着她会被踢出圣庭,这男人还会跟她秋后算账,毕竟当初温颜是被她放走的。

而且,就算殷席不动手,乔微凉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继续目前的工作。

眼睛看不见了啊,她能做什么呢?开个盲人按摩店?

想到这里,乔微凉忍不住失笑,她好像想得有点多,现在她连外卖电话都打不出去,还能做什么?

腰上的手紧了紧,季臻低声开口:“累了吧,回去歇会儿。”

“走了?”

乔微凉问,身体被季臻带着往前走。

季臻没回答她,乔微凉也没有再多问,回到病房没多久,何帆来了,带的粉蒸肉来,这是他妈妈最拿手的菜,乔微凉之前吃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

“我记得阿姨不到逢年过节是不会轻易下厨的,今儿怎么破例了?”

乔微凉边问边摸索着拆一次性筷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见,能尽可能的锻炼自己的自理能力,总不是什么坏事。

“今天是我生日。”

何帆红着眼随口编了个借口,没说这是他专程回家求他妈做的。

一起工作三年,乔微凉哪能不知道他生日是什么时候?也没拆穿,掰开筷子,伸手小心的去摸饭盒在哪儿。

她的手离饭盒还远得很,这样摸不知道要摸到什么时候,季臻不动声色的把饭盒推到她手边。

一摸到饭盒,乔微凉便扣住不放,拿出筷子去夹,夹了几次都没夹到东西,索性低头凑到饭盒边,筷子刨了几次,终于刨了一口饭到嘴里,可床上,已经洒了好多饭粒。

何帆看着心酸,忍不住喊了一声:“微凉姐……”

“怎么了?”

乔微凉抬起头来,脸色茫然,一双眼睛没了往日的光芒。

思索了一会儿,乔微凉笑了笑:“对了,忘记跟你说生日快乐了。”

何帆握着拳咬着唇不吭声,眼眶里满是泪水。

他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看上去很没出息,可他就是心疼。

病床上的女人不该是这样的,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沉着冷静的,都是自信优雅的。

她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

任何时候,她的眼眸都该是光彩夺人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涣散的黑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扔下这么一句,何帆夺门而逃,他怕再待下去,自己情绪会失控。

乔微凉那句‘好’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嘭’的一声关门声。

乔微凉又吃了一口饭,突然侧头问季臻:“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怜?”

她偏着头,视线正好和季臻对上,明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季臻还是被她看得呼吸一顿。

“没有。”

好半天季臻才开口回答,伸手擦去粘在乔微凉唇角的饭粒。

乔微凉扭头继续吃饭,粉蒸肉味道很好,她把两颊都塞得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往里面塞东西,然后季臻听见她极低极压抑的哭声。

很小很轻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却让季臻慌了神。

他拍着她的背,把她揽进怀里不停地安慰:“乔微凉,没事,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一直,多美好的词,可她已经无法去相信了怎么办?

又在医院住了三天,除了左手手掌还无法拆除纱布以外,乔微凉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每天来查房的时候都会检查一遍她的眼睛,乔微凉不知道有没有好转,反正医生的说法无一例外:“乔小姐你恢复得很好,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视力了。”

这样的话,听一遍两遍还能让人有点希望,听多了,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于是,乔微凉在自己觉得最没有意思的时候,要求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