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学钢琴的吗?”

季善给自己添了碗筷,边吃边问,看向温颜的眼神很崇拜。

“没有,只是特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练习弹那首曲子。”

温颜笑着回答,看上去很温和平静。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被粉丝夸奖称赞后的喜悦和感动了。

“好厉害,我和我同学都以为你是专业学过钢琴的。”

季善由衷称赞,她是学这个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称赞,有多少分量,乔微凉很清楚。

那场演唱会是她亲手策划的,也获得了空前的反响,然而,质疑的声音也没有因此消失,有很多人恶意揣测当时演唱会温颜只是做了个样子,实际上是放的钢琴录音,甚至有人大肆诽谤,说温颜是假唱。

造谣的人,最终被抓住了,也获得了应有的惩罚,可温颜假唱的事,却已经在圈里传开。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负面影响总是不能完消除的。

也许是在那个时候,温颜就已经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所有人相信,她所得到的荣光,都是她值得拥有的。

她无法摆脱殷席这个后台,也无法摆脱爬床上位这样的传闻。

因为,她的确和殷席有着见不得光的关系。

殷席对温颜越好,温颜就越痛恨依赖他的自己。

殷席把她拼尽努力想得到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于是,所有人都以为,那些东西,于她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无论她站在怎样闪耀的舞台,获得怎样无上的荣光,都要被打上殷席的标签。

好像,她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蛀虫。

一个离了殷席,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温颜心里就有了要离开殷席的念头。

乔微凉正式成为温颜经纪人的那一晚,十八岁的温颜曾对她说:微凉,我出卖了我的身体买了我的梦想。

两年后,温颜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后又对乔微凉说:微凉,我的梦想,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丢了,现在我把我自己,也丢了。

她说这话时,无助又迷茫。

乔微凉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惜温颜没给乔微凉这个机会,在说完那句话后,她上了殷席的车。

后来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在乔微凉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温颜就已经被殷席逼得走进了死胡同。

胡同的尽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嘲讽,温颜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想见。

乔微凉看着她用自残的方式和殷席抗衡,看着她眼底的光亮一点点变成绝望。

乔微凉不知道殷席怎么会把温颜雕琢成这般模样,只是觉得心疼,很心疼的那种。

“我还是一个孩子,没长大的孩子……”

温颜轻轻哼唱起来,刚吃过火锅的嗓子,依然空灵澄澈。

她唱的,是三年前那张因为她突然离开最终没能发行的唱片主打歌曲《孩子》。

熟悉的旋律,搭配着熟悉的声音,乔微凉的眼角不自觉溢出泪来。

我曾想去天空翱翔

也曾想去海底徜徉

天空很蓝

太阳很暖

我喜欢冬日午后的阳光

也喜欢秋后落叶的金黄

我踮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方

为什么却没有看见希望

我还是一个孩子

没长大的孩子

请给我一束光

让我可以继续远航

……

这首歌的词曲都是温颜自己写的,旋律很轻柔,甚至是欢快的,当温颜在录音棚把这首歌录制出来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她已经是重度抑郁症患者。

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才会有片刻的轻松和快乐。

只是后来,她连唱歌也不愿意了。

唱歌有什么意义呢?并没有人会相信那是她唱的,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会写词作曲,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无谓的垂死挣扎罢了。

温颜把歌哼完,季善早已泪流满面,抽噎着问:“这是什么歌?好好听,为什么明明听起来很欢快,我却忍不住想哭?”

温颜夹了片藕片放进自己碗里,吹了两下,边吃边含糊不清的回答:“大概是因为写这首歌的人,当初心里是流着泪的吧。”

季善还想再问,温颜的手机响了,电话接通,温颜脸色巨变,‘噌’的一下站起来,吓得季善刚夹起来的肥牛又掉进锅里。

“怎么了?”

乔微凉边问边跑下楼,温颜的手一片冰凉,发着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乔微凉扶着她,她能马上摔倒。

“微凉,快……快带我去星邮公寓。”

星邮公寓?

乔微凉知道这个地方。

没问原因,乔微凉只穿了自己的外套,拿了一把车钥匙就带着温颜出门。

等季臻洗完澡出来,就只有季善一个人坐在客厅了,眼睛一扫,季善就主动交代:“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微凉带着温颜出门了。”

眼睛眯了眯,季臻转身回屋换上衣服追出去。

“微凉,能不能再快一点?”

温颜坐在副驾驶问,声音抖得不像话,乔微凉把油门又踩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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