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跟皇子合作多年的人了,许是家教原因,所以太医平日面上总没什么表情。

为人虽然冷淡,但是御医在医术这方面却一直是极好的,平时有些疑难杂症的,许公公也能很快看到对方解决。

所以许公公还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看到对方脸上有这么惊讶的表情。

不过主子不想,做奴仆的自然不会去自作聪明的提醒。

刚一进屋,皇子便觉得血腥味扑鼻而来,床边还有几个婢女正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换洗下来的染血布巾。

众婢女见到皇子亲临,连忙放下手中事物,朝着对方福了福身。

“你们忙你们的,我来看看佑希。”

皇子心中烦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大半,所以此刻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皇子。

被皇子朝着自己淡淡一笑,众人立刻觉得整日来的疲惫都被消除,只余下轻松。

轻手轻脚的坐到江佑希床头,皇子掀开了被子一角,查看了对方背上的伤势,随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由于伤势大部分在背后,江佑希是趴着躺的,睡得极为不安稳。

即使现在伤口都已然包扎好涂抹了药,但是江佑希似乎还是可以感到痛感。

皇子好笑的把江佑希紧锁着的眉头一按,随后便看到对方跟猫儿似的蹭了蹭枕头,吧唧了几口便又安静下来。

静静地看着江佑希,皇子眼底是谁也抹不去的柔情。

夜色撩人,但今晚却无人欣赏。

蓉姐儿眼睛里的粉末充分至今没有太医查出来,在她床前跪倒了一片太医,众人脸上皆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奶娘从门外端了碗减轻疼痛的中药进来,看到地上的众太医,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便轻声换蓉姐儿。

“小姐,别伤心了,快来把药喝了,这样痛苦或许会减少很多。”

瓷勺跟碗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沉默的气氛里却众让人觉得诡异。

突然不能视物,蓉姐儿肯定很难接受,更何况到现在这帮太医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万一因为这个,皇子再也不会搭理她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蓉姐儿更加觉得这帮太医没用,嘴里不断吐出伤人的话语。

“你们这些废物,连个婢子制的毒药都解不开,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这么多人却抵不过一个女子!

要是我的眼睛治不好,我以后不能视物,那你们也别做太医了,把眼珠子挖出来,跟我一起做个瞎子!”

脸上渐渐染上疯狂的神色,蓉姐儿笑容满面,苦涩却又绝望。

太医们闻言身子轻颤不已,但心底又不住的辱骂蓉姐儿。

奶娘知道自己小姐的性子,此刻若是不制止她,还不知道之后太医们会遭受多少非难。

一手端着药碗,奶娘另一手跟众太医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先行离去。

见状众人如释重负,立刻如鱼贯般的涌出房门外。

虽然眼睛不能看东西,但是蓉姐儿耳朵还是跟习武之人的一样灵敏。

心里知道肯定是奶娘做的,蓉姐儿也只得作罢。

但是满心的委屈不能得以释放,奶娘再贴心,对蓉姐儿来说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今日之事多烦忧,江佑希那个婢子也确实是手段了得,能够在我们没有察觉间通知皇子殿下,这也的确是我们失策了。”

哄人呢,就得先把事情摊开了讲,先说对方的不是,随后再将自己的过错一一列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缓解己方的心情。

被奶娘一提,蓉姐儿立刻委屈的哭了出来,“皇子哥哥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点家养,加了肯定也是无权无势,她凭什么比我更受喜爱!”

无奈地拍了拍自家小姐的肩膀,奶娘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要说即使没有江佑希的存在,皇子也不会爱上蓉姐儿的。

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奶娘哪能看不出皇子对蓉姐儿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蓉姐儿自己错认了罢了。

但这话绝对不可说出来,不然就不单单是哄人这一件事情了。

没有接蓉姐儿的这番话,奶娘悠悠的叹了口气,只是劝着对方把药喝下。

药已见底,奶娘从袖子里掏出一袋蜜饯,“这是酥梨坊新做的桃蜜饯,小姐快含着去去苦味。”

蓉姐儿没再多言,奶娘见对方神色慢慢恢复如常,这才试探的开口道。

“这事情虽然皇子做的不厚道,但是小姐也算是有些过火了。”

“我哪里做错了?我教江佑希尊卑贵贱之分,为的是让她以后不再犯错,她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敢伤了我,她罪该万死!”

蓉姐儿还是执迷不悟,但现在事已至此,奶娘也不好再责怪她什么了,只得一项一项的分析给她听。

“江佑希是殿下身边最近风头最盛的人,我们现在给了江佑希不好过,那也就是另一种程度上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而且近日陛下身子据说是越来越不好了,一天大半个时候都是糊涂的,估计也不大清醒了。

小姐试想一下,要是陛下身子骨虚弱,选择退位了,那皇位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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