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考虑到了。”老皇帝道,他看向华荣,“朕记得你有好几个兄长。”
华荣立刻警惕道:“我的兄长们都没什么才华,很平庸!”
“你别谦虚,你七哥诗文做得好,在京中很有名气。”老皇帝假装没看到华荣的警惕,“你六哥出海归来没有?”
华荣摇摇头,“可能要三月以后才能返京。”
“朕记得你六哥尚未婚配吧。”老皇帝又问。
华荣更警惕了,“六哥说已有心上人。”
“你啊,就是这么不给朕面子,偏偏朕还不生气。”老皇帝无奈摇摇头,“朕有个秀公主,今年十四,想许配给你六哥。”
华荣露出尴尬而是不是礼貌的笑容,“皇上,这种事您应该找我大伯父,臣女哪里做得了六哥的主?而且,顾家门第不高,怕是委屈了公主。”
自古没有公主下嫁得那么厉害的,华荣觉得老皇帝肯定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然而老皇帝却道:“前朝有个顾家,因冤屈被抄家,后来沉冤得雪,顾家却再也没起来,如今竟是凋零得不剩后人了,找个人给你们顾家背书,如此你家的门楣自然高了。”
华荣语塞,愣在当场,“如此儿戏好吗皇上?”
“怎能说是儿戏?每年清明,前朝顾氏都无人祭扫,有了你们每年祭扫,顾氏满门泉下也可得些许安慰,是功德无量的好事。”老皇帝神情真挚,一本正经,华荣都要觉得是在做好事了。
自古,扯大旗披身提高社会地位的家族不在少数,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顾家也会被迫走这一条路,皇帝亲自下旨找人背书,华荣还能说什么?反正也是有好处的,而且,她相信顾家所有人都能接得住这份从天而降的圣宠!
虽然好处显而易见,但华荣想起顾长恒是个重情的人,还是很有原则的道:“皇上,臣女六哥真的有心上人……他亲口说的,而且我们顾家不兴纳妾那一套。”
“娶了朕的公主还想纳妾,想得美。”老皇帝并不生气,也不是让华荣代表顾家答应他,更多是闲聊。
华荣挠挠头,“那公主?”
“秀儿年纪还小,朕只不过说说,成与不成还得看她自己,你父亲学问好,在翰林院做的诗文朕也看了,可以说是翰林院头一个,抬了你们顾家的地位,朕打算让十一皇子拜你父亲为师,加上他外祖家的势力,勉强可与老九抗衡。”
华荣恍然大悟,说那么多,做那么多,就是找一个皇子与九皇子抗衡,然后等八皇子回来坐收渔翁之利,还真是费尽心思。
“皇上,十一皇子是不是太小了?”
“就因为小,将来才不会太受伤,管彤是淑妃的养女,许配到镇国公府,至于文这方面你七哥不是娶了岳家女吗?岳重阳名声在外,别人会看在岳重阳的面子上多少给他些面子,而宫里你得多费心。”
华荣不想说话了,想骂娘,人果然不能贪图富贵啊,因为终有一天会双倍还回去!
“皇上,臣女现在将圣恩还给您还来得及吗?”她弱弱问。
“敏慧,朕已无可用之人,你要帮朕。”老皇帝诚恳的表情差点就要打动华荣了,然而她不是小孩,不会拿家族开玩笑,没有回答老皇帝。
老皇帝是真把华荣当忘年交,觉得华荣能理解他,他也知道华荣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不然家国大事不会和她闲聊,更不会交给她做,“朕不逼你六哥娶公主,只是如此一来顾家的分量会轻许多。”
华荣见他是铁了心要把顾家扯进来,便问:“皇上,您凭什么觉得顾家可以帮到您?我爹和我七哥只是学问好,却不懂官场之道,这样的人怎能与九皇子的人抗衡?”
“朕知需要让那些人知道,朕宠爱顾家,信任你,对小十一也有所期待,让许望年对尚书令之位有所期待,甚至去争上一争,而且你知晓朕的打算,不会一门心思替十一谋算,这些话与别人说不得。”
华荣听罢才想起来,自从岳重阳死后,尚书令之位空悬至今,她瞥一眼老皇帝,见他神色凝重,看来他要用尚书令之位整顿朝纲,为那八皇子更是倾尽一切。
“皇上属意十一皇子的外祖父许望年为尚书令?”华荣问,既然上了贼船,不能下去,那么便要清楚每一件事。
老皇帝摇摇头,“是,也不是。”
“皇上想让他当尚书令可与九皇子抗衡,然后时机成熟再撤掉?另换八皇子的人?”这种过河拆桥的把戏华荣以前也玩过,不过她都用在撩妹上,从未害过人。
老皇帝指指她,坏笑起来,“敏慧果然懂朕。”
华荣尴尬笑笑没接话,算是受了老皇帝的‘夸奖’。
“行了,你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去你的长宁宫看看吧,朕乏了。”老皇帝现在是越发力不从心,稍微处理多些政务,就会出现严重乏累,要休息比往日多一倍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华荣告退离开,吴成禄亲自带她去长宁宫,长宁宫与来凤阁只是一墙之隔,离得很近,可惜东藤已经不在宫中。
麒麟山,惜时盘腿坐在团扑上,老神医站在他左边,正递给他一卷手札,“这是那人的资料,你看看,如果觉得不妥,我再给你找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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