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所谓何事,你且细细道来。”封业道。

“王爷,这是报复啊!”知府瑟瑟发抖地道。

“哦?报复什么?”

“去年,下官帮着织湖知府扫清了织湖附近的几个江湖小派。想来这些人一定是怀恨在心,如今竟来报复了。”

封钦不屑地冷笑一声——这知府没说实话。

封业接着他的话道:“所以,你待如何?”

“下官……下官……”知府结巴了一阵,像下定了决心似地道:“下官愿为两位王爷赴汤蹈火,肯请两位王爷保下官周。”

“呵呵……”封业觉得他们要是用了这样的人,才是脑子有问题,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江湖人士,出于报复也好,复仇也罢,杀了该杀之人,不会伤及无辜,更不会做多余的事。若真是报复,杀了织湖知府尚能理解,可为什么要放火烧府衙?这说不通。还是你们也放火把他们的寨子、住所烧了?”

“这……”知府一时语塞。

他们清剿一些周围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是真,但并未放火烧寨子。而且当时上折子的时候也未提及,府衙记录上更是没有。大晟规定,失火是必记入册中的,包括也些特殊原因的放火。若称疏忽忘了记,那他这个官位怕是要丢了。再说,他和织湖知府上次清剿那些小门小派,也是为了功绩,让皇上觉得他们护百姓安宁,表功意图明显,若在清剿过程中放火这么大的事都没报,怕是说不过去的。

封钦懒得听知府在这现想理由,一脸冷漠地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与织湖知府勾结,用织湖知府帮你向二皇子献礼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也有你往来的书信为证。你也甭管这书信是怎么来的,你在实丰嚣张这么多年,看你不顺眼的人多了,自然会想尽办法搜集证据,期望有朝一日,将你从这个位子上扯下来。你若识时务,就该说什么说什么,若在这儿跟我耍心眼,就立刻给我滚!”

知府傻了眼,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抓住证据。

封钦的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封业也懒得再跟这个知府周旋,便道:“织湖知府怎么死的,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也清楚。所以不用这儿跟我装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实话说清楚,保不住官位至少保得住命,毕竟你的劣迹可不像织湖知府那么不可饶恕。要么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你可以回去了,之后是生是死,也都与我们无关。”

都到这地步了,知府自然知道怎么选才是对自己有利的,忙磕头道:“还请两位王爷救下官一命,救下官一命啊……”

封钦与封业对视了一下。

封业道:“起来吧。你既然愿意合作,我们自是会保你性命的。”

“谢王爷,谢王爷……”

封业放下筷子,“行了,从头开始说吧。”

封钦似乎对这个经过并没有兴趣,专心地给江翊夹着菜。

知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如实道:“回两位王爷。下官来实丰任知府时,织湖知府已经在任三年有余了。下官从小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入仕,却没什么见识,他以庆贺下官入职为名,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下官一时激动,觉得织湖知府是个好人,又有意与下官结交,便视他为友。”

“织湖知府不时会送给东西给我,我……一开始不太好意思收,但慢慢交往多了,也就都收下了。当然,我也会送些东西给他。他也会教我为官之道,慢慢地,我也觉得有银子的日子真好,这一下……就回不去了。”

后来一次知府去织湖知府那坐客的时候,偶然听到来人提到二皇子。他才知道原来织湖知府与二皇子的外公是师生关系,也是由此在二皇子身边能说得上话的。

当时朝中站队还没有现在这么明显,但有了这层关系,对于一个跟皇子完牵不上关系的知府来说,简直是上天给的机会。从那时起,他便真正跟织湖知府串成了一条线上的人,对织湖知府的各种行为也是知情不报。慢慢地,实丰和织湖一带也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实力范围,大家沆瀣一气,互保互助,结成党羽,效忠二皇子。

虽说地方官员连成一气让人十分气愤,但如今拔除了,还能带出不少泥来,也算是安慰了。

“二皇子这前都没有动作,为什么突然要杀人灭口,你知道吗?”封业这样问,是想看看他们拿到织湖知府信件的消息是不是知府传出去的。

知府磕头道:“下官该死,是下官……把两位王爷拿到织湖知府与二皇子联络的书信的事透露出去的。这驿站……”

“明白了。”封业摆摆手。知府在实丰盘踞多年,有自己的势力也是正常的。也正是因为他的透露,导致织湖知府被灭了口,他才如此恐慌,忙不迭地就来求救了,“行了,你这几日先留在驿馆吧,这里安些,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回京。我也会再派些人护你周。但你要记着,二皇子不倒,你的命迟早不保。”

“是,是。下官明白,明白!”

安顿完知府后,封业问封钦,“下一步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吧。没想到这个知府这么怕死,倒是省了咱们的事了。”

“嗯,知府那边,我会让人盯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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