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区到老区,开车开得快的话,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霍达看着两边的行道树,树上的叶子不断飘落,这深秋初冬的季节,天马上就要变冷了,一夜北风紧,第二天转入零度以下,也是眨眼间的事。

外面的天气冷,他心里也很冷。

那个杳无音讯的小郭和突如其来的儿子,让他猝不及防,特别是在年底动干部这个关键时刻。

手机突然“嗡嗡”振动起来,吓了他一跳,最近一听到手机的震动声,他几乎心里都要一颤,颤得他直接让何厚华把手机调到音量上。

“怎么又改振动了?”霍达不满地看看何厚华,坐在旁边的刘卫东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蒲厅长电话。”何厚华脸有些红,递过手机。

霍达长喘一口气,接起电话,脸上接着就有了笑容,这笑就象自来水一样,拧开水龙头直接就有,“你好,老兄,有什么指示?”

蒲厅长在电话那边也很客气,“我哪敢指示老兄你,就是看到你们401公路项目的手续报上来了,给你打个电话。”

霍达看看刘卫东,“老兄,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给你打电话,小岳,就是我们开发区的交通局长,做得实在不象话,人年轻心里没数……”

岳文灌酒的事,霍达几乎是在当天就听说了,这种事,在他眼里不叫事,可是话说到这里,不得不表态。

蒲日新笑了,“酒场无父子,……年轻人,听说是个干大事的人?干大事啊就不拘小节,这事以后说。”

以后再说,那就是有别的事了。

果然,蒲日新道,“BOT的理念很先进,如果这条路明年开工,这也是我省第一条采用BOT模式修建的公路……投资商定下了吗?”

噢,霍达心里一动,“有眉目了。”

蒲日新笑了,“当然,可以邀标,但必须走招标的这道程续,省内也有许多有实力的企业……”他笑着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可是,霍达却明白,显然电话中不方便深谈。

到了这个位子,话从不多说一句,但凡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用意的,省交通厅炙手可热的副厅长,每天要处理的事要接见的人太多,蒲日新不会无缘无故打这个电话。

难道,这位蒲兄有意中人了?

可是,他推荐的人选是谁呢?

想到这里,霍达的头都大了,因为惦记401国道改造的不止蒲日新一个人,还有他亲爱的老战友王玉印。

这半年,王玉印的公司在新区就拿了一块地。不是他不想拿地,而是霍达不让拿。

在新区的土地开发上,霍达赞同廖湘汀的做法,辛河两岸暂时不搞开发,新区的土地冻结,可是王玉印却偏要在这里拿地。

一个要拿,一个不给,两方一直在拉锯。

这个局面,终于在前天被打破了,虽然两人谁都没提,但心里清楚,而打破这个局的人就是小郭,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

可是,王玉印的胃口实在太大,辛河两岸的开发权他想一举拿下,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霍达现在采取的策略就是不见小郭,让王玉印去处理,这当初肯定就是他下的套,解铃还需系铃人。

霍达看看窗外,已经进入老区了,老区的企业太多,几乎就是一个大的工业区,街上一个老人正抱着一个孩子匆匆走过。

嗯,儿子?

有其母必有其子,何况,现在什么不能造假,就是亲子鉴定这种东西也能造假,现在正是仕途的紧要关头,他不希望横生枝节,所以一切要稳。

昨天,王玉印也提到了,他在省里也听说了401项目,,但是他没有做过交通工程,特别是大的交通工程,他能做好吗?

王玉印的目的他也明白,是想以这种方式练一下手,当前国省都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未来十年,恐怕基础设施建设的增长速度会很快,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这也能成为他的公司新的增长点。

可是现在,怎么办?

蒲厅长也开口了,怎么平衡?霍达又搔搔头发,刘卫东看看他,这发际线,明显更靠后了。

正在此时,何厚华小声提示道,“霍书记,交通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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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旗猎猎,喊声阵阵。

随着霍达的车在交通局院里停下,所有的交通局干部自动排列成左右两排。

“敬礼!”

在教官的高喊中,岳文笑着给霍达打开车门。

霍达也笑着从车里走了出来,他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从岳文开始笑着逐个与交通局的干部握手,岳文则跟在后面主动介绍着。

刘兴华的车就跟在霍达的车后,他下车之后就寻找萨达姆,可是他扫遍了交通局的院子,可是就是没有看到萨达姆同志。

“老沙今天没上班?”他也跟在霍达身后,看到岳文手一挥,交通局职工又分成几排,重新踢起了正步。

“噢,刚才突然昏倒了。”岳文看着前面的霍达,正很感兴趣地看着彪子。

彪子真是个彪子,上身的制服脱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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