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信的到来,阮辞西决定暂时搁置今日和归澜出门的计划,但是晚上她还是得偷溜出去拿阳春雪。

回到院子后,归澜已经把她那份早膳给解决了,阮辞西看到的归澜正懒洋洋地躺在梨花树下的摇椅上。

“归澜,我上山找你的原因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吧?”阮辞西在归澜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在石桌上放着自己的膳食。

归澜晃椅子的动作一顿。

“我觉得好神奇,明明我们才认识一天,怎么你就和我相处的这么不客气。”阮辞西正经不过几秒,看着归澜悠哉悠哉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怼。

“住进我的家,睡我的床,霸占我的摇椅,连你的狗都糟蹋起我的花来。”阮辞西眼睛看着归澜,手却指向了在花丛里乱跑的小皮卡。

“……你人都是我的。”归澜小声嘟喃了一句,没让阮辞西给听见。

“什么?”

“没什么,讲正事,我是来帮你的,要做什么赶紧的。”归澜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翻了个身背向阮辞西。

“我需要你的医术。”阮辞西也没继续和归澜贫嘴,开始正经起来。

“首先,我想请你多注意我爷爷的身体状况,本来没想到你会住进我家,这样反倒更方便了。”阮辞西正色道,原本她的打算只是先混个脸熟,把归澜请下山比较方便她找人。

现在的情况算是非常好了。

“然后,我们去混江湖吧。”

归澜把刚翻过去的身子又翻了回来,眼神幽幽,“你再说一遍?我们去干嘛?”

“混江湖。”阮辞西睁着她的大眼睛,里面能看到满满的真诚。

归澜不属于京城,她更适合在江湖。

“你一个曾经的官家小姐,未来的玄琅太子妃,你是想不开要和江湖扯上关系?”归澜一脸的不可思议。

朝堂和江湖是两个世界,在这云华大陆上,若说形成势力割据的只有玄琅和连漠,这其实并不准确。在两国之外,有一个遍布整个大陆的江湖,他们不拘于国家不拘于时空。

朝堂不理江湖事,江湖不碰朝堂规。

这是明面上大家都认同的规则。

“归澜,我是要搞大事的人。”阮辞西缓缓勾唇,这是归澜第一次从阮辞西身上感觉到阴冷。

归澜烦躁地挠了挠头,又是一个翻身,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反正我听你的,但是时间不多,我只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我必须把你给解决了!”

阮辞西摸了摸鼻子,整个人的气息回到了那种柔和的状态。

官场她还没那个本事搅乱,可如果是封千弥和殷容殇……

思及此处,阮辞西狠狠地摇了摇头,不行,那个人会死。

阮辞西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吃着被自己冷落了很久的早膳。

这一天,归澜要住的那间屋子可算是被修缮好了,归澜拿走了那个花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立马搬了进去,并严令禁止别人不经同意就进她的屋。

迟春对此又是一通不满,明明这是她家小姐的院子!这是完不把自己当客人吗?!

阮辞西又成了和事老,给迟春顺毛,“不气不气,归澜住进去了那就是她的私人领域,咱们也不会要进归澜房间不是吗?”

“小姐我就是生气!”迟春咋咋呼呼的在归澜大门紧闭的屋前跺脚。

“哎呀这话真顺耳,所以以后别一口一个奴婢的可好?”阮辞西笑的欢畅,跳上屋前的一个台阶,抬起手摸着迟春的头。

这话她不止说过一次,以前她傻的时候,迟春不会注意这么多礼节,像对待小妹的大姐姐一样。可自从她好了,迟春好像就意识到了不同,在礼节方面比以前要死板很多。

听着一点都不舒心。

“小姐!”迟春憋红了脸,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阮辞西又上了一个台阶,满意的看着自己比迟春高了一个头,“别自称‘奴婢’还能少说一个字呢。”

在迟春低头答应的时候,阮辞西站在台阶上默默叹息:太难了,这院子里就她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