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说着冷哼一声,转身抬腿便要离开。

谁知刚一转身,便听见背后两个小厮“哎哎”了两声。

那两个小厮俨然已经变了脸色,当下对他们作揖行礼道:“两位大人,是小的们有眼无珠不识庐山。您说得对,这几日太守府里确实不安稳,只不过老爷不让我们提起,我们也不敢说啊。您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容小的去禀了老爷来。”

说完那两个小时便关上了门,估估摸着应该是找太守大人去了。

两个人便站在太守府门外等着。

尽欢不由问道:“元少侠可有把握对付这狐妖?”

“只要他显出原形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可若是他一直藏着不肯现身呢。”

“那就逼他现身。”

尽欢点头,“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过了片刻就听见一阵“笃笃笃”,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开门的是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他有些白白胖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尽欢估摸着应该是管家。

果然那人上前来就冲他们行大礼:“两位大侠,小的们眼拙,怠慢了,怠慢了……”

尽欢打开折扇,遮住面部,笑眯眯道:“大侠不敢当,我们不过是云游的道士罢了。”

那管家暗中瞧见尽欢年纪小,大约有些顾虑。

于是便试探问道:“两位…当真看见我太守府中妖气冲天?”

尽欢道:“那是自然,难道我会诓你不成?”

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自信满满,管家当下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两位里面请,太守大人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元朗和尽欢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却见那太守府里檐牙高啄,八角飞拱楼奢华无比,府内一条人工渠道,两旁种植了合欢,香气铺面。风一吹,暖帘便啪啪作响。

管家在前面带路,两人走了许久,便看见一处幽静的院落。

那院落之中,但见绿竹深深,深不见底。

丫鬟们退至一侧,管家轻敲门扉后,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门打开了。

屋内光线很暗,青色的帘子遮住了窗户,昏暗的光线投射进来,屋内似乎有一阵压抑而阴沉的味道。

纱帐屏风后面坐着的便是本地赵太守。

那赵太守年纪约莫四十岁,长得十分精瘦,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颧骨,显出几分刻薄。因常年为官,倒也算是稳重。

他起身迎了迎,“两位便是天师大人吧?”

尽欢想这太守大人真会讲话,一会儿是大师,一会儿是国师,一会儿是天师。

元朗拱了拱手,算是回礼,“太守大人有礼。”

“听天师大人说我这府里有妖怪?”

元朗微微一笑,“这府里有没有妖怪,只怕太守大人应该最是清楚。”

那赵太守面露颓然,“不瞒二位说,自我上个月娶了我那四夫人后,这府里就没太平过。”

尽欢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太平法?还请太守详细说来听听。”

太守叹了口气,面有惧色的环顾四下,压低声音道:“说来不怕两位笑话。我那四夫人进了府后,便一直病恹恹的。几个儿子要么病入膏肓,要么疯言疯语,还有几个下人说晚上曾经曾听见惨叫。我这满府的男丁,一个月内已经死了好几个。我已私下派人请了好几拨道士来,法事已经做了好几场,可就是不见效果!”

元朗道:“这妖怪受了伤,自然要吸食男子jing血为生。”

赵太守见元朗器宇轩昂,虽年纪很轻,言谈举止却是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赵太守大约是觉得比较可靠,连忙问道:“天师大人,敢问这是个什么妖?”

“藏在大人家中的,是一只修行万年的狐妖。前些日子此妖和我交手之际,被我打伤,流窜到了这里。她内伤严重,少不得要吃人填补元神。”

尽欢心头一惊,元朗此前便和白音交过手?

看来这元朗当真是为了白音的事情而入了凡尘。

赵太守听见元朗这番话,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天师大人可有法子抓住这妖怪?”

“法子是有。不过还需要等。”

尽欢和太守同时问道:“等什么?”

“自然是等那狐妖再次动手的时候。”

太守脸色略略有些失望,却掩藏得极好,“两位天师大人可有什么需要?”

元朗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尽欢便颐指气使道:“准备两间上房,再来十斤牛肉和烙饼,有福瑞堂的包子没有,有的话来二十个。再去城南看看那家黄记果脯点关门没有——”

赵太守面露惊愕,“这么多吃食,是为了引诱那狐妖现身吗?”

元朗余光瞥见尽欢慢腾腾变红的脸色,似低低笑了。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夹杂一丝戏谑,“那倒不是,在下养了一只能吃的宠物。”

“原来是这样。”

赵太守唤来了两人,吩咐了下去,又道:“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这几日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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