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初衷是米粒,而米粒的抚养权已经属于我们双方,你达到了目的,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地办婚礼?”

周瑜看着我,“婚礼对于你可能是多此一举没必要,对我而言,觉得有必要。米粒被人当私生子这几年,我要名正言顺地诏告世人他不是私生子,而是我周瑜的儿子。你不同意举办婚礼也行,那我就登报、网络、以及电视新闻都做宣传,或许还能为我的书城带了收益呢。”

我瞪着他,这个人简直可以用厚颜无耻来形容。

更厚颜无耻的是当天晚上他就提了两个箱子上门了,当时我和米粒正在吃晚饭。门铃一响,米粒就着急地滑下椅子,先我一步去开了门,对着门外的人脆声而喊:“爸爸!”

在他提了箱子进门时,递给了米粒一个很大的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玩具。这下米粒更乐了,抱着盒子就屁颠屁颠地往他房间里跑,等回来时空了手,却很殷勤地对某人道:“爸爸,我来帮你搬东西。”

周瑜笑道:“不用你搬,你只要帮爸爸开了箱子拿拖鞋出来就行。”

米粒当真去开箱子,却没料箱子打开竟是一个大蛋糕,随着米粒的惊呼声我也忍不住被引了注意。今天并不是米粒的生日啊,他怎么给米粒买蛋糕?

“爸爸,是谁过生日呀?”

周瑜刮了下他的鼻子,“谁规定必须得生日才吃蛋糕的?你只要说你想不想吃吧。”

米粒诚实而用力地点头:“想!”

蛋糕盒子被放到了餐桌上,米粒兴匆匆地去解开绑缚的丝带,再打开盒子,然后,惊呼出声:“哇——”我也目光忍不住定住,蛋糕上立了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男的身穿黑色西装,女的则穿戴婚纱,孩子站在最中间。

米粒惊喜地问:“爸爸,这个是我吗?”

见周瑜点头,又追问:“那这个是妈妈吗?”

周瑜反问回去:“你觉得妈妈穿这样好看不?”米粒转眸来看我,随即用力点头,“好看。”我蓦然间竟有些赧然,别扭地转开了视线,心念却沉了沉,这人似乎并没有打消办婚礼的念头,还这样诱哄米粒。

三个小人是巧克力做的,但米粒不舍得吃,小心翼翼地拿下来后还用纸巾将底座擦干净了。看着那三个小人,我默声而想:这算是他的庆祝吗?

“我的东西放哪个房间?”周瑜的询问将我拉回现实。

我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放米粒房间吧。”

这个问题我自然有考虑,房子的格局是二室一厅加一书房,当初买这房时只考虑我跟米粒的今后规划。目前书房不太用,但里头搁着桌子与书柜,空间若再放床的话怕是抬脚不进了,所以我的想法是让他跟米粒先住一个房间,晚些在书房打一个榻榻米给米粒睡。

他二话没说就拎着箱子进了米粒房间,看他消失在门背后我才问米粒:“今晚你跟……爸爸睡好吗?”米粒吃蛋糕奶油弄了满面,口中应:“好啊。”

可真到了睡觉时米粒却不肯放我走了,缠着我读故事给他听,而此时周瑜就靠在另一边的床沿。哪怕他佯似捧了一本书在那看,可我终究觉得别扭,读故事也心不在焉,而米粒还因为家里有了“新成员”加入格外的兴奋,故事读了一个又一个,他就是不睡。

我放下书,板着脸训斥:“米粒,你要是再不睡觉,明天早上可就起不来上学要迟到了,到时老师可是要批评的哦。”

“妈妈,我就睡了,你再给我读一个故事。”

“最后一个。”

等我读完后空间安静,移开书很无力地见米粒眼睫还在眨,有意不理会了起身,眸光划过时周瑜的视线对上我。

转身时我想,这样的安排也算是让他与米粒有最亲密的接触,找回父亲的责任与担当吧。

可当我将门轻拉上便听见里头传来悉索声时,嘴角不由抽搐,今晚上米粒不知道要欢腾到几时才能睡着了。事实上我躺回床上后也是难眠,这两天睡眠都不好,是心里存储的东西一下变满了,无法适应与消化过来。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与我预期设定有出入,可殊途同归,最终的结果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