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子一起的还有一封书信。那时在京兆府附近有一片唤死人墓的林子,他和秦月诸打斗时一不小心进了林子,表妹也因为跟着他,进了林子,林子很大又有阵法轻易走不出来,他和表妹受野狼攻击,秦月诸出手相救,三人在死人墓里待了一夜,秦月诸似乎是喜欢上了表妹,时常与自己亲近又聊起表妹。

夙彗星因此觉得是他们二人因为那一夜互通了情谊两情相悦,于是他误把表妹给自己的书信给了秦月诸,又对秦月诸说了时间地点让他翌日去等着,秦月诸便满心欢喜的去了。

夙彗星是后来才知,表妹那绢子和书信并非是叫他交给秦月诸,那就是给他自己的,表妹心悦的人是他而非秦月诸,秦月诸看了表妹的书信得知此事悲痛欲绝,据说是在大雨里淋了一夜,翌日大病一场。

事后夙彗星本想向秦月诸道歉,却仍是没等到机会,秦月诸请了旨去了边疆,两人过了几年也没见上。

这件事渐渐在夙彗星心中成了石头,也成了隔着两人之间的巨石。

后来的事,就是苏家遭劫,夙彗星没能洗脱叛国的罪名被顾笑捉住,秦月诸从战场上回来上了大殿,同先皇争辩对错,先皇仍是不听,他们苏家被灭了门。

“王爷说什么?夙儿不是很懂。”夙彗星尽可能保持着镇定,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向后挪动,挪动到最后被秦月诸欺身上前压住,方型的矮桌被他轻柔的向旁移去。

夙彗星清楚他先前问的话,问的是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夙彗星,他听得真切也明白的很,可他说不出实情,一是因为当年的事,他有愧,二就是说出口秦月诸也未必会信,毕竟他这是借尸还魂。

眼看那张面带谑笑的脸正在逼近,夙彗星一点儿办法没有,脑海中闪过一万种可能的结果,就感觉手腕处一疼,秦月诸抓住了他一只手提起,留夙彗星单手撑在身后地面上向后挪动,他有些吃力手一酸便撑不住,滑倒下来整个人都贴在了木制地地面上。

秦月诸勾唇一笑:“你若是不说,本王有许多种方法逼你说。”

“王爷要如何逼我?是要将我钉在这里。”夙彗星出言反驳道,并非是他不计后果只是大势所趋,他不说秦月诸就不会放他起来,这样实在难受。

秋风吹着,头顶上四角铜铃清脆。

及其宽敞的亭子,从上俯视下去他们一紫一蓝身形相交,因为仰头的关系,夙彗星先前随意扎过的头发现在散了一地,柔软地贴着地面,白玉簪子掉落在一堆柔软的秀发底下。

少年目光锐利,轻易能看穿人心。

秦月诸知道从他嘴里是套不出话的,可这被人生生捏住喉咙般堵住说不出的感觉,好多年都没有领教过,真的久违了。

“哦?夙儿当真想要领教。”说罢秦月诸手上用力将抓住的那只手重重压在地面,欺身上前,“雍州城的百姓皆知,本王好色,夙儿这么好看,可知道我当下要做的事,可比你以为的要吓人。”

他以为什么了,谁会像你一样心思龌蹉。夙彗星目光紧盯着他想,十五年前秦月诸还是冷冰冰的冰块渣子摆着张臭脸,好似谁都欠他的,因为表妹的事两人好多年也没通过书信联系过,在世间飘荡了许久即使是如今一缕魂魄有了栖身之所,他对这几年发生的事并不清楚,更别说这个房间人尽皆知的"好色",若不是苏醒后师父给他传过飞书告知他,他到如今仍觉得这人还是一张死人脸。

究竟发生什么让这人性情一百八十度大变。

夙彗星皱着眉,因为秦月诸靠得近,眉心那一道竖直的红痕也因此被他看得清楚,那是一条细长的红印,从鼻梁上端到额前中心位置,并不是特别长。

深吸了一口气,夙彗星突然抬起手轻扶上那道红痕:“这个,这个很好看,不像你。”他竟不知不觉说出话来。

秦月诸也为之一振,浑身的血液像是煮沸了,奔腾得到处都是,却没处爆发,只能在他手上施力。

夙彗星忍着痛,手缩回来,握成拳头攥紧:“王爷并非真的好色吧,我打听过的,十五年前曾为救一个女子的性命,放血养蛊,这条红印便是那时留下的,那女子……”他师父每天一只信鸽送来的也并非是废话。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秦月诸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改捏住了他的下颚,手上的力气若是捏着的东西是茶盏或核桃恐怕早就碎了:“你说我给谁放血养蛊。”

夙彗星很是吃痛,挣扎着撑起身子,又拿手握住那人手腕,想将他的手掰开,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咯咯声,这人莫不是要把他的下巴捏碎。

他师父信里说不清楚,没说男子还是女子,他猜测,为人放血养蛊这等事,不好就是能要了姓命的事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当然应该为了毕生所爱去做才是,那秦月诸的毕生索爱,堂堂王爷不能是个男子吧。

“王爷这是心急了,还是怒了?”夙彗星已经被捏着下巴许久了,秦月诸像是能把他抬起来,他也就不用手撑着地,两只手都用来握住秦月诸的一只手臂,“我并不知道王爷舍命去护着的那人是谁,也没有拿他威胁王爷的意思,只是告诉王爷,我知道的东西很多,若是王爷要杀我,或是做对我不利的事,我有办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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