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这种心思和算计倒是见了不少,也不再留什么面子给她,而是衣袖掩面落了几滴泪,暗道,今天就看谁演技好。
首先看到阮眠眠落泪的自然是方大炮,他有些焦急的想要起身上前,穆如清却拉住了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仔细看,方大炮看过去,见阮眠眠袖子下面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面上却是哀戚悲惨。
阮眠眠本就是柔柔弱弱的长相,如今梨花带雨,更是让人充满了保护欲,不少小姐都开始低声为她打抱不平,痛斥那凶恶狠毒的刘喜儿了。
“刘喜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我还能辩驳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向着那个女人,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刘喜儿眼睛充血似的通红,抬手拨了拨松散的头发,越发癫狂起来,眼神涣散,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又何曾有人故意为难过你?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别想着让别人背这个锅。给眠眠下药的时候你又何曾可怜过她的痛苦?给那些百姓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的无辜?合着就该你害别人,别人不许说一句不字?”江心月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这世界本就不公,凭什么别人都要什么有什么,可我生来却得了这样的怪病?所有比我过的好的人都该去死!”刘喜儿眼睛一斜,突然猛地拔起头上的银簪插向自己的脖颈。鲜血瞬间喷薄而出,染红了殿内绣着繁复花纹的地毯,蜿蜒成鲜红的小河一般流到了一旁的齐王脚下,齐王满脸的惊愕,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甚至没人来得及制止。小姐夫人们吓得齐声尖叫,甚至有那体弱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时间叫太医的叫太医,抬病人的抬病人,场面一度混乱。
阮眠眠脸色有些发白,目睹了刘喜儿自裁她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站起身,腿有些软,一步一停的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眠眠,没事吧?”方大炮已经递过来一杯白水。
“无碍。”吐出两个字,她便伏在方大炮肩上不再言语。
那边皇帝已经指挥着人把满身是血的刘喜儿抬下去,她出血过多,眼看是活不了了,就连被她的血沾染了大片的地毯都换掉了。又有小太监提着水桶上前擦了地面,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方才刘喜儿的生命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场面上只有两个女人面色不改,一个是行走江湖没少手刃恶人的江心月,一个是在漠北皇宫浸淫多年的漠北公主竹恩。就连太后都是有些虚弱,年纪小的芳颜公主早已被兰贵妃牵着手带走照看了。
当场死了人,这晚宴是没法子进行下去了,皇帝草草说了几句场面话,暂留下盟王子和竹恩公主在宫里住着,又罚齐王闭门思过三个月,其余人便草草的散了,没人愿意在这是非之地呆下去,唯恐沾染晦气。
为英王和竹恩公主赐婚的圣旨在第二天就送到了梅园,整个京城里都讨论着这个两国联姻的消息,当事人英王却没有出面回应。他照旧是隔三岔五的来一品香蹭饭,心情好了也会教小六子一点拳脚功夫,似乎早就把未婚妻竹恩公主抛在九霄云外了。
一品香照常开张,日日生意红火,阮眠眠也很快忘掉了心里的阴霾,照常每日穿上漂亮夹袄吃播,只是寒冬季节,她吃播的地方从门外换成了大堂,屋子里点了暖烘烘的炉火,烧的炭盆劈里啪啦响,围上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灿烂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