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儿听到这魂牵梦萦的熟悉声音猛地一抬头,那骑在马上的白净青年可不就是她的未婚夫吗?

“你…你怎么在这里?”刘欣儿脸上强作镇定,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欣儿,我随着王爷南巡,如今王爷和竹恩公主在城楼观景,我是回来取东西的,现在还要去王爷那边。”青年下马用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腕,随后脱下身后的披风给她披上:“虽说南方不像北方酷寒,但晚上也是湿冷的。”

“阿言…”刘欣儿的眼泪夺眶而出,伏在段言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段言心疼坏了,忙问怎么了。

这一夜刘欣儿经历的惊惧和重担比前面十几年都重,谁都忘了她还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如今有了自己人倾诉,原来的压抑和委屈都统统决堤了。

刚哭了一会儿,她立刻擦干了眼泪,揉了揉红肿的眼皮,强撑着让自己保持镇定:“阿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汝梁郡主遇险,生死不知,快带我去见英王爷,快!”

段言听她这样说,来不及细问,一手抱起刘欣儿飞身上马,两个人纵马飞驰着向城楼奔去。

城楼高足有三十尺,从最高的一处向外望去可以看见城内灿烂的星火灯光还有城外寂寥的大片黑暗,对比之下无比的壮观。

英王陆归此时披着纯黑色的披风,腰背挺拔的如一颗青松一般伫立在栏杆前,右手边揽着竹恩公主的肩膀,竹恩的头略微倚在他的肩头,卷曲的金色长发像星光一样铺满了他的手臂和半边身子。

他们两个人虽然相识不久,但相处还算和睦,渐渐的已经开始像寻常的恋人一样相处。郎才女貌,又有相似的身份和背景,并不难交流。

竹恩微微侧着仰头看了看陆归精致随和的面容,心中暗暗思量着,有时候她总是觉得陆归看着她的时候像是看别人,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只是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所以她即使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大多数时候陆归都是对她照顾的细致又周到,对她的温柔也是无微不至的。

“报,王爷,楼下有位亲卫兵带了个女子,说是京城王爷认识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报,王爷要见吗?”狭窄的楼梯上一个眉目有些粗犷的侍卫长快步走上来,身上的兵甲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京城?让他上来。”陆归回过头有些诧异,实在没想到京城的故人能到这里来求见自己,更想不到来的是什么人,只是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心头发痛,眉头皱起来就没有松开。

竹恩今天穿的一身绣着金色花纹的白纱裙子,轻飘飘的袖子一直垂到身后,她敏锐的注意到英王原本抚着她肩头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自己的衣袖,骨节都有些发白,似乎有些着急,她悄悄握上他的手,指腹一下一下磨砂着安抚着他。

那侍卫长踩着楼梯咚咚咚的下了楼,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带了人又返了回来。陆归此时已经转过身来,瞧着那两道身影慢慢的走上陡峭的台阶,就像是两个谜团从水下一寸一寸浮出水面,这感觉实在是不好,急切的想知道,又不可避免的逃避它。

“欣儿?你怎么到汝梁来了?”陆归见到刘欣儿属实意外,难道今天出事的是一品香的人?莫不是…

刘欣儿的眼睛肿的和桃子也差不了多少,段言扶着她脸上都是心疼,自打他认识刘欣儿开始,她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火辣性格,生活即使不如意,她也从来不曾表现半分,更没有这样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

“见过英王,见过竹恩公主,求英王出兵救救我们。”刘欣儿挣开段言的手,直直的朝英王跪了下去,脊背还是挺得笔直:“我长话短说,我们一品香所有人一路往南方来,在附近的高苑县城出了事,被人暗算打伤了方大炮和花大爷,眠眠被人和县衙勾结掳走了,现在生死不知,心月姐和穆大哥分头救人去了,派我带着剩下的人来汝梁求援。”

“什么?眠眠被县衙的人掳走了?欣儿你先起来,不要着急。”陆归也顾不得竹恩还在身边,就连竹恩的手都下意识的被他抓在手中握的通红。他猛地转身大喊:“郡守!汝梁郡守在哪?”

听到陆归发这样大的脾气,那本来在楼下候着的汝梁郡守背后寒毛都竖起来了,他还想着伺候好了这位爷,能在朝廷里给自己美言几句调任回京,谁知这位爷油盐不进不说,这准王妃在这也不好明着送美女给他,着实想破了头。现下王爷有事要办,还是急事,他也管不上别的了,硬着头皮就跑上楼去。

“参见王爷,下官汝梁郡守候命。”郡守连滚带爬到了英王面前,颤颤巍巍的跪下行礼,摸不准这位爷的脾气,他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汝梁城有多少兵马?立刻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召集起来,直接把高苑县城围起来,另外段言去召集本王的亲卫兵,跟随本王攻入高苑县衙,让他们把人交出来,再给我们一个交代。”陆归很快安排好了事宜。

“这…没有皇上的兵符和手谕,下官实在不敢轻易调兵。”郡守头上的汗珠直冒,颤抖着用袖子擦了擦,有些忐忑的低下了头。

“事发突然,如何等得起去京城求一道旨意?再说你可知今日要去救的是什么人,那是汝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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