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似乎还想着要追出去说个清清楚楚,但慕天恩却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叹了一句:“行了,别闹了,向宇还在楼下客厅里坐着呢,你也不怕闹笑话。”

因为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李婷婷倒是真的消停下来了,她恶狠狠的瞪眼看了一下慕韶涵离去的方向,然后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伸出手理了一下自己散乱垂下来的乱发,仿佛一时间便又恢复成了那个华贵的夫人。

她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低低的道:“你现在知道不闹笑话,顾忌颜面了,那你当初和我搞上的时候怎么也不想着你慕家回不回丢脸?”

慕天恩抬起头来,眼底是深深的忍辱负重,放在书桌下的手紧紧的揣成了拳头,他道:“李婷婷,当年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你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你......”

“行了。”李婷婷张嘴打断了面前的人的话,掀起眼帘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方才那个怒火中烧,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癫狂的女人,她道:“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顿了顿,她突然轻轻的勾出一抹笑容来,这抹笑容看起来竟是相当的温柔,她道:“不过要是你想提一提其中的某部分万事,我倒是不介意,甚至还可以帮你回想一番,让你的记忆变得更加的清楚。”

慕天恩的脸色随着她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缓慢的,迅速的变得煞白煞白,惨淡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底也是深深的克制和浓烈的恐惧,好像她口中的那件陈年旧事会对他造成无法挽回的惨烈后果一般。

李婷婷满意的看着他的脸色,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新做的那鲜艳的指甲,脸上的神色未变,甚至于还带着些许轻微的关心,她道:“天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可是要说出来的,不过啊......”

她笑出声来,又道:“不过啊,要是心里头有毛病,我们家里养的家庭医生可就治不了了啊。”

“李婷婷!”慕天恩低低的喊了一声,脑袋垂了下来,眼底是无尽的无奈和窘迫感,似乎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揣成拳头的手已经青筋毕现,他身上下都透露出了一种颓废的感觉,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有些低哑的声音才再度响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天恩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无力,李婷婷听在耳朵里,莫名的觉得有些许刺耳,她脸上的神情阴沉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沉声道:“宋婉之留下来的遗产不能给慕韶涵,那是要留给微微的。”

她的话音堪堪落下,慕天恩便不可思议的抬起来和她对视,纠结了半响后还是说出了口:“你疯了吗?!”他喘了两口气后才紧接着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婉之留下来的遗产上面标注的直接受益人的涵涵,那东西自然就都是涵涵的,你拿不走!”

李婷婷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受到一星半点的打击,更甚者还轻轻的笑了起来,眉眼间阴沉得看不出一点清透的意味,她道:“你让你亲爱的涵涵同意不就行了吗?”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方法,整个人身上的气色都洋溢起来,又道:“慕韶涵那么听你的话,你求一求她,让她把她那些遗产尽数转移到微微的名下,可以吧。”

看着慕天恩脸上明显抗拒的神色,李婷婷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让慕韶涵那个贱人把那么多东西都拿走了,那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都尽数抖落出来,到时候看看我们谁要求谁?”

慕天恩脸上的神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连带着紧紧揣成拳头的手也陡然间松了开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莫名的颓丧感,好像头上那原本只有些许的华发一下子又增多了一歇。

他没有说话,李婷婷倒也不急,只是一个劲的轻声劝慰,道:“天恩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慕韶涵已经不是慕家的人了,微微才是,把那些遗产都移到微微的名下,也就还好好的放在慕家,那不也是你的了吗?”

“这笔账,你可要算的清清楚楚的才行。”她轻轻的笑,又道:“要是算不清楚了,搭进去的可能就是你的整个人生还有整个慕家了。”

兴许是她的话实在了太有分量了一下,慕天恩终于抬起了那一张惨淡的脸,缓慢的移动着眼珠子看向自己的‘妻子’,半响后,才干涩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低低的道:“还有个宋家在呢,婉之的东西我不能尽数剥夺。”

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劝说涵涵转移遗产受益人。”

李婷婷听到这里,便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烦躁,过了一会儿后才道:“那就对半分。”想了想,又道:“告诉慕韶涵,让她把一半的遗产移到你的名下,到时候你再不知不觉的转到微微名下就可以了。”

慕天恩本意是想要义正言辞的拒绝的,奈何他不是圣人,他也有惧怕和恐惧的东西当下只能低低的叹一声,在心里无声的忏悔和道歉。

李婷婷看着他无话可说的模样,便知道这事多半是成了的,不由得便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完和方才判若两人,撑着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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