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怀停在叶秋白与萧衍之面前,先上下打量了一遍,萧衍之也微笑着给他看,不慌不忙。.朗怀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没发现什么问题,脸上的急切与热情便减了九分,勉强保持着挤出来的笑,道:“萧掌门,玉阳山上不得随意走动,为客之道,想必不用我教你们了。”

萧衍之哪里容得他在面前抢嘴?当即便笑着点头道:“为客之道向来与做主之道相媲美,所谓‘二难’,确实如此。”

世上向来有“四美”、“二难”之说,所谓四美指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而二难指的便是贤主、嘉宾。郎怀说他们不懂为客之道,萧衍之自然不会承认传送阵法出错是叶秋白的原因,干脆反击了一句。

朗怀并未受过如此轻视,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能将他们抛下不管,只好白着脸忍着气略一抬手,道:“萧掌门,随我来吧。”

他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叫萧衍之相信他是受命而来,萧衍之也不再为难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朗怀更不愿与他多说一句,他一挥手,身边的玉阳门弟子便将萧衍之两人围住,一路“护送”到了玉阳宫大门口。

“大师兄!秋白!”萧衍之两人才从剑上下来,颜如婳便与云子意扑了过来,两人都吓得脸色苍白,颜如婳更是差点哭出来,抓着萧衍之的手问道:“你们没事吧?”

“不过中间出了点岔子,幸好无事。”萧衍之拍了拍颜如婳的头,安抚道。.

这动作分外温情,宛如慈父,朗怀却十分不耐烦。“来人,将他们带走。”

云子意登时给气得半死。

他们好好地一起出发,落地了却发现最要紧的大师兄和小师弟不见了,差点没将小如吓哭,这怎么算的?现在云子意看玉阳门上上下下都透着不高兴,都是他们将大师兄和小师弟弄丢了。

“朗怀修士,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你们玉阳门的囚犯呢,什么带走?”云子意不客气道,“你们的大家气度呢?”

朗怀连着被他们师兄弟说不懂为客之道、没有大家气度,也快被气死了,只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当即哼了一声走了。云子意也对着他的背影哼哼了一下,回身才看到,萧衍之含笑看着他,眼中竟然带着笑。

他做了什么大师兄要夸他?

云子意莫名其妙,诚惶诚恐,萧衍之却只是对等在旁边的玉阳门弟子拱手道:“劳烦小兄弟带路。”

那玉阳门弟子脸色十分尴尬,等朗怀一走便抱拳道:“阁下见谅,朗怀师叔……为人有些不好相处,但我玉阳门并非人人如此……”

萧衍之一笑,抬手道:“理当如此,请。”

那弟子便松了口气,也道了声请,在前边带路。

玉阳门占据整座玉阳山,分作外五内三总共八个山峰,其外以五行命名,分为正北,西北、东北、西南、东南五个方向,住着鹤肃、鹤静、鹤凌、鹤如、鹤瑞五大峰主。中间三个山峰则呈三角形,以日月星命名,正东是掌门鹤轩真人所在的日曜峰,正西是三大长老隐居的月曜峰,正南才是宾客所在的星曜峰,连接着玉阳门的下山的道路。若是按照凡人的说法,南边乃是倒座房,在大户人家里只能给杂役住的,客人应当住后院客房或厢房。

玉阳门这个做法,不知在防备着什么呢。萧衍之暗自笑了笑,十分和蔼可亲地问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是哪一峰门下?”

那玉阳门弟子忙道:“我叫向隐,我师父道号朗骅,是凝水峰座下弟子。我们向字辈在玉阳门中是辈分最低的,算起来萧掌门您还是我前辈呢,所以您叫我向隐就好。”

“原来是鹤如真人门下。”萧衍之问道,“其实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人,向隐,你可知道朗字辈中一个名叫朗拙的人?”

“你说朗拙小师叔?我知道啊!”向隐个性十分开朗,边走边道。“朗拙师叔前段时间还被派下山送请帖了呢,我可羡慕了,不知道何时我才能下山……不过下山真是危险,听说朗拙师叔曾经在山下被活尸所伤,差点丧命,幸好朗怀师叔将他救了。不过经过这次下山,朗怀师叔与朗拙小师叔之间的关系却好了很多,朗拙小师叔身上的伤仿佛一直没好,朗怀师叔很是担心,将朗拙师叔带到他的院子里照顾去了。唉……朗拙师叔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从前朗怀师叔可不愿多看他一眼,若是这次能得转入烈火峰座下,那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在修真界一切情缘都淡薄得很,唯有师徒恩情最为重要,若是一个修士对自己的朋友忘恩负义,那都是寻常,可若是有人对自己师门、师父不敬,那便是大逆不道之罪,为修真界所不齿。而且一般人改投他人为师都是改投别的门派,没听说另投本门其他人为师的,这个玉阳门,当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烈火峰……”叶秋白艰难地想着方才在琅嬛玉坠里看到的信息,迟疑地问道:“是和如你真人门下?”

向隐猛地变了神色,仿佛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赶紧笑道:“我也就是自己不懂事猜猜而已,萧掌门,你们的院子到了。”

事关他人门派之事,萧衍之与叶秋白都不好多问,萧衍之道:“若是方便,还请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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