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无端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凝重。

“既然这么说来,哪怕无需柳平被杀一案,也能因为这些证据,治他一个贪赃枉法,罔顾他人性命的罪名了!”

“正是。那密室中有一暗室,看来是专做弃尸之用。且听那看守的少年说,这里已经建立了数年之久,而且化作白骨的尸身都会被就地焚烧。如此说来,怕是这几年间,这暗室中便有少数百人死去。这些人有不服管教的百姓,有挡了张文财路的人,也有那些被他卖到妓院的良家女子……”冷则先却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口不禁有些发干。旁边立即递来一杯温差,他浅浅抬了抬眼皮,朝那人道了谢。

莫说在一旁眯了眯眼睛,怎么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头儿就同这小捕快亲近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这张文定是要必死无疑了!”

冷则先点头道:“自然。这等祸害若是再留在人间,简直就是危害苍生!”

面前几人除了千烨,其他人都是从小乡村中一步步走来的,见过的太多,也看到了太多。尤其,最讨厌的便是这贪官污吏。

“这山阴县中有了张文的存在,不仅让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而是助涨了不少地痞流氓的存在。”莫说皱眉道,显然又是想到了那个所谓的黄三爷。

冷则先挑眉,看向莫说:“你所说的便是那黄三爷吧!放心,他也跑不掉。”不过只是一个管家张甲的妻舅,就敢在这山阴县中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这胆子委实太大了些。

众人各自做着打算,千烨也不禁松了口气。来到这山阴县也不过三日,她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这等劳心劳力的事,下回可绝对不参与了。看看她家的豆沙包,连毛色都黯淡了不少呢!

感受到主人的目光,地板上趴着打盹的豆沙包竖起耳朵,四下看了看,复又睡去。

讨论了一会儿,大约有了结果。如今要做的只是等待,凭他们几个人,是绝对不能将张文如何的。

李梅自混沌中醒来,眨了眨眼睛,看着衣衫半褪的自己,连忙掩住,但双颊却是掩不住的艳红。没想到那少年身形瘦弱,却是如此的威猛啊!凭自在床榻上静静回味了一会儿,便命人准备了香汤沐浴了。

冷则先所用那香,正是能令人享一场春梦。最有趣的是,会做梦的人在醒来后,会以为那事曾经发生过一般。这是六扇门中秘密配置的,也仅有几个知道便持有一部分。而冷则先,便是其中之一。这往来查案,偶尔会乔装一番。这六扇门的总捕头上官明心厌恶女子,只在六扇门内部流传,仅有几人知晓。后来为了往来查案便利,便有人为他专门配置了这药。冷则先倒是不曾用过,今日却也是第一次。

倒是千烨若知晓了一个女人竟对着自己的脸做了一场春梦,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与此同时,一大批官兵正朝山阴县城逼近。冷则先一纸飞鸽传书传到乐城,周广随即便带上官印,依照信中所写,前方乐城附近驻军那处寻求帮助。

就在冷则先等人翘首以盼之时,张文这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山阴县县衙平日只做摆设只用,依张文所令,不准百姓们上衙门来告状,违者便是二十大板。在山阴此地,他已经是一手遮天了,百姓们虽心有怨言,也只能按在心中继续忍耐下去。有人不堪忍受这此地的压迫,举家迁移,被抓到后丢到衙门里好生敲打了一番。百姓们见此,哪里还敢再生其他心思。好歹这样下去还有命可活,若是同县太爷对着干,可是连个埋尸处都寻不到啊!

“府中那几人现在如何?”揭开茶杯,轻轻呷一口醇香的茶汤,张文淡淡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便是管家张甲,他一脸恭敬道:“老爷,好好的,没有什么异状。”

“如此甚好。”张文看着眼前的张甲,自幼年时便跟着自己,差不多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虽为人愚蠢了些,却十分忠诚,哪怕自己现在让他去死,他也绝对不会有怨言的。真是一条好狗啊!心中感叹,张文因冷则先等人的到来,不由忆起了那一年了。“张甲,你可还记得柳平死去的时候?”

张甲琢磨着,这老爷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恭敬的回道:“大约还记着。”

张文家道中落,因此自小便见惯了世间冷暖,各人的种种嘴脸。进京赶考途中,他路遇一名同去赶考的举子。看那举子所穿衣袍,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颇有讲究。反观自己,一袭布衣,多多少少会有几分自惭形秽之感。因两人同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彼此间便渐渐亲近了。且这柳平出手阔绰,尤其因为自己同张甲照顾了病中的柳平主仆,更是感念有恩,雇了马车同去京城。

路上,张文同柳平渐渐亲近了起来。知晓他家中只剩下他一人,父母早已亡故,而他也是孑然一身,便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这柳平每隔几日,便会寄出一封信去,是给自己远在家乡的未婚妻。张文听闻他说起他这未婚妻了,张文表面迎合,心中却十分不屑。不过是一个没见识,且不知进退的女子罢了。

后来,两人同去求取了及第符。可是,张文考场失利,并未高中。反观这柳平,却是中了进士,直接便被认命为了山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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