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提到自己的三子,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耻辱而非喜悦。

诚然,当年小妹为自己生出这个孩子时,自己是欣喜的。但这个欣喜过去没有多久,便成了麻烦。这个孩子出生后便于常人不同,反应比同龄的孩子慢上许多,就连会张嘴说话,也是四岁左右的事情。而那时,寻常的孩子说话已经很流利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一点便尤为明显。最终,大夫也给出了一个痴傻的诊断。

他沈洋竟然生出了一个痴傻的儿子,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于是,原计划给孩子起的名字,干脆就以殇命名了。大夫说这样的病例大多活不到成年,他最好早早死去才好。但没想到,这个孩子不仅没有早早的死去,甚至顺利的长大成人,成了自己如今的一块心病。

“送走了也好。”免得自己看到心烦,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沈宗文看到父亲对三弟毫不掩饰的厌恶,心中微叹。父亲您在厌恶三儿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兄妹之间生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关于这个案子,你心中的那些个想法,最好是对六扇门隐瞒。不然的话……”对于六扇门,沈洋也是小有了解的。万一这群人不小心调查出了他一直想要隐瞒的事,那可就不妙。

“孩儿明白。”沈宗文起身朝沈洋行了一礼后,才说:“如此,孩儿便告退了。”只是,在临出门前,他又回眸看了首位上的父亲一眼。

上天似乎很眷顾沈家的人,让他们各个都生的俊秀美丽,就连时间在他们身上也没有太多明显的变化。以至于,年过四旬的父亲,却仍旧一派儒雅,颇有几分成熟男子的气概。行走在大街上,也惹得不少年轻女子脸红。

“爹,你——”沈宗文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无奈的叹着气,垂着头走了出去。那件事,就永远的掩埋在自己的心底吧!

沈洋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开了。沈府在外还有不少的产业,他也得去处理一下才是。

青砖黛瓦,小桥流水。

微风过隙,带来一阵花香。

杨柳依依,随风而动,如少女舞蹈,袅娜多姿。

江南,只消站在那里,便觉得是一副端丽的风景画卷。河面上驶过的乌篷船,操着吴侬软语的江南人。

街上飘香的点心甜香,叫卖的小贩那似唱歌般的调子,都在鼻间耳畔回旋。漫步在尚有些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连脚步都轻松了。

当黑衣男子同少年出现在小镇上时,当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那高大的男子,剑眉星目,冷峻非凡。一袭不见装饰的黑袍,却将他衬得英武不凡。那稍显瘦弱的少年白肤粉面,一双妩

媚的凤眼,红润的唇,虽神情微冷,却仍旧让人无法忽视掉的美丽,甚至不少路人看到这少年后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男子似对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喜,皱着眉,浑身都散发着磅礴的寒意。反观那少年,虽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却自在的多了。

这两名陌生的人出现在小镇上,多多少少是引起了一些好奇的注视。更别说最近镇子上的陌生人也确实比往日里多了起来,他们猜想除却是因为沈老太爷的六十大寿,便是因为那桩离奇的凶案吧!

“大人,您这张脸若是在冷下去,怕是路边而小孩子都要给您吓哭了。”见上官明心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千烨不由提醒道。

上官明心睇了她一眼,再联想到路上大多是看向她的视线,便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千烨是他六扇门的人,哪里允许你们这群人随便观看的。自然而然的,便不将千烨的话听在耳中,脚步也若有似无的朝他靠近着,稍稍挡去了一些窥探的视线。

千烨也只在偶然路过江南而已,稍稍在临安城停留过一日。但每一个城市都是不同的,他们有着各自的风貌,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这座无名小镇是平和的,也是安乐宁静的。连河水都因为这里的平静,而不起波澜,缓缓流过。

她不知道当初沈家沈府建在这里是出于什么考量,但这个人口不多,却算不上如何繁华的小镇却真是让心灵沉静下来的一个好去处。

只是,这样的安静却被一个意外打破了。谁又能想到,在近在咫尺的沈家会发生那样的命案,而且沈家的平和的假象下却隐藏着那么多不堪入目的龌龊。

“桂花糕,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啊!”

虽还未到八月丹桂飘香的日子,却早早就闻到了糯米和桂花的香气。有人家将秋日里的桂花积攒下来,做成一罐一罐的糖桂花,便可以吃上一整年呢!而用这糖桂花制作出来的桂花糕,除却浓郁的桂花香气,便是那一阵阵的蜂蜜甘甜了。

上官明心只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闪过,千烨便已经奔着那个小车跑过去了。

卖桂花糕的是名妇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件蓝底的花袄子。头顶上系着同色的锦帕,挡住了几缕垂下来的发丝。在她面前是一辆四尺见方的小推车,上挂一面布幡写:桂花糕三字。

“老板,来两块桂花糕。”

妇人正推着车子,便听到了一名少年的声音。再一看那少年的模样,不觉一愣,暗道:好一位翩翩美少年啊!

“好嘞,您稍等。”便麻利的掀起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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