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被两人忘在脑后,倒也未曾有不快之色,只静静跟在两人身后。

进门时,看到的便是一间很是古朴的书房。正中央便是一张书案,后面则是两张书架。屋中并无太多的摆设,仅有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绿植,同花几上的一座紫铜香炉了。

而本案的死者,此刻正倒在书案上,似乎还维持着当时书写的模样。

千烨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惊讶出声:“汪大人?”

“怎么?你不知道吗?”冷则先很是讶异,不觉开口说。“看来倩儿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同你说。”

没错,此次案子的死者,正是刑部侍郎汪道。大约月前,此千烨还曾去参加过他家的喜宴,再见时竟是天人相隔,难免令人唏嘘。

敛眉凝了尸体一眼,千烨长叹一声:“世事无常啊……”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不定哪一天死神就找上门了。

“等你见的多了,就不会感叹了。”冷则先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我去查看尸体,你看看现场是否有遗漏或是奇怪的线索。”

这么理直气壮的支使了人后,冷则先有一点心虚啊。千烨身份不同,那可是他家大人摆在心尖尖上的人。要是大人对他发难,他岂不惨了。

若是千烨知道冷则先的心声,大约要翻上一个白眼,好不无奈了。

千烨如今的性别在六扇门几乎无人知晓,但同上官明心之间的情意却被众人看在眼中。虽心中对这一对断袖有些无奈,但看着两人蜜里调油的感情,旁人也不好干涉。只能心中安慰自己说,自家大人这么多年来,终于是有人能接收了。

书房中并无打斗争执的痕迹,正是这和平才显得诡异。千烨又看了看房梁的位置,也未有任何痕迹,再看汪道的位置,他似乎是在书写间忽然死去的,一切都诡异的让人无从琢磨。

“是何人发现死者的?”

“是我。”沈离站出来说道。“适逢今日休沐,早起时分我并未在饭桌上见到父亲,便以为他是如昨日说好的,外出访友了。但正午过后不久,父亲的有人便派人上门来说父亲并未去那里,问他是否忘记了约定。那时,我只觉十分奇怪。问了下人,只说父亲昨夜一直在书房中,并未见过离开,这才推门而入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谈及此,他不觉面露悲痛,一双眼睛也隐隐有些发红,双拳更是握的死紧。

“那在你进来时,是否这里便是这个样子了?”千烨又问。

“是的。我闯进门时,上前一探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便赶忙跑出门去,差人去请了你们过来。”

“冷则先,你怎么看?”门

栓的损坏痕迹明显是从外面用力推搡所致,这应该是沈离闯入后,弄出来的痕迹。但门窗却并没有任何踪迹,那这凶手是如何离开的?

冷则先抬头看她,眉宇间也有淡淡的疑惑。“一切问题还得待仵作验尸后才能得出结果。沈公子,劳烦你差人将现场保护好,稍后我们会再派人过来。”

沈离点头应下了,一脸悲愤道:“还请两位尽快将案子解决了才是。小妹如今刚刚怀有身孕,我怕这件事对她打击过大,便没有差人去告诉她。但若是案子拖得久了,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去。”

“这点你大可放心,六扇门不会将案子拖得太久。”冷则先说完后,便看向千烨:“如今,也只能暂且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后,再作打算了。”这样完好的现场,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见过几次。但哪怕是伪装的再好,也终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京城的天气未免闷热,连树叶都懒懒的挂在枝头,被太阳晒得有些发蔫。

没有一丝风,枝头的叶片未动,一切都是那样的热烈而难忍。走在太阳下,整个人便如放在一团烈火下,整个人都要被烤化了似的。

从书房出来后,天气仍旧热得很。

小厮奉了茶上来,三人在花厅坐下。

“沈公子,还有些细节需要您高知一二。”千烨呷了口茶,如是说。

沈离轻轻点头道:“两位大人尽管发问,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定然言无不尽。”相对于一张冷脸的冷则先,他更加喜欢对着这名美丽的少年。

“昨日,便也是九月十五日。这一日,汪大人都做了些什么?”

“父亲是一般是寅时起床的,待卯时三刻便坐上软轿,赶往宫中。朝会后,是巳时,这时父亲已经进门了。午饭大约是在午时,饭后父亲同我谈了一会儿话,其中有提到他明日要拜访自己的友人,户部的刘贤刘大人。然后,便午睡了片刻。午睡后,在园子里喂了一会儿湖中的鱼,去书房里读了一会儿书,便到了晚饭了。晚饭大约是在酉时,饭后父亲便去了书房,一直到今日午后。”因为是昨日刚刚发生过的事,沈离记得还算清晰,但也有些细节的部分不大记得了。

“书房外可有值夜的小厮,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你且稍等,我这便……”

“老爷!老爷啊!”沈离话音未落,便有一名老年的男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男子穿着件灰色袍子,质料还不错,模样看起来像是府中的管家。

老人跑到沈离面前,便抽抽搭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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