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时明时暗,朦胧不已,让人根本没办法看清院子里的景象。

可房内的灯光,却无比透亮,透亮好像能将人的想法照透。

面对苏樱低落的情绪,沈亦埃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哼笑了声,便继续抽烟。直到手里的烟草化作一小节烟灰,他才碾灭烟蒂,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苏樱坐在原地没动,她只是满脸疏离的瞧着沈亦埃,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有用信息。可她忘了,沈亦埃这人向来最会掩饰情绪了,就算亲眼看她坐在窗边打算跳楼,都能云淡风轻的笑着,更何谈此时的她只是腿软了。

明晃晃的房间内,顿时变得无比安静。除了偶尔会从院子里传来一两声鸟叫外,再无其他。这样的情况,整整维系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苏樱完确定沈亦埃不会主动开口了,才勉强扶着门板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木然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亦埃没吭声,只是抬起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苏樱的锁骨。粗粝的指腹轻轻滑过,惹得苏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她也总算知道了沈亦埃的意图。

他之所以让她半夜来他房间,不过是故意而为罢了。他要的,就是逼迫苏樱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苏樱现在是沈从安的妻子,是他名义上的大嫂,沈亦埃也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连在佣人面前也不避讳。

沈亦埃这人向来这样,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拿,完不管旁人的看法和感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满足和高兴。

轻笑着挑起苏樱的下巴,沈亦埃歪着脑袋瞧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似乎是男人的痕迹。”

说完,又补充道:“应该不是我的。”

因着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苏樱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瞳孔骤然紧缩,讷讷的盯着沈亦埃瞧了好一会儿,赶紧抬手扯了扯衣服,想要盖住吻痕。

可不想,沈亦埃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苏樱才刚抬起手腕,就被沈亦埃牢牢摁住了。他俊逸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暖。有的,只是满满的清冷和恐惧。

知道道歉没用,苏樱索性也懒得继续下去了。胡乱挥开沈亦埃的手臂,苏樱冷声问:“不是你的又怎样?沈亦埃,你别忘了,你只是我在丈夫的弟弟而已。”

“你就是这样想的?”沈亦埃笑着问完,便抬手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红酒和酒杯:“去给我倒杯酒。”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叫佣人进来。”

“可以,如果你不介意别人听到我们之后的对话,我当然没意见。”

“哦。”苏樱悻悻的应着,紧闭着的口腔内差点没将牙齿给咬碎。

强忍着情绪走到茶几旁,苏樱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着红酒瓶慢慢倾斜,直到酒水完将高脚杯灌满,她才收了力道,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整杯红酒递到沈亦埃面前。

瞧着那一杯微微颤动的殷红,沈亦埃原本深邃的目光顿时澄澈了不少。他修长的手指轻扣了两下杯壁,便有酒水从光洁的杯中滑了下来,顺着苏樱白皙的手背,滴落在米黄色的地毯上。

“霖琛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就没出现过哭闹的情况,你觉得正常吗?”沈亦埃俊眉轻挑,瞧向苏樱的眼神里尽是打量:“喝完,我们再继续谈。”

面对满满一杯红酒,苏樱只能无力的咽口水:“你觉得喝完这杯酒,我还能清醒的听完后面的问题吗?”

她酒量很浅,这一点沈亦埃十分清楚。所以,才会在苏樱恶作剧倒酒时不加阻止,静静的任由她胡闹。

眼下被自个儿搬起的石头砸了脚,苏樱就算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恹恹的看着沈亦埃,希望他改变主意。然,沈亦埃哪儿是那么容易改变想法的人?

他随意拿起手边的打火机轻轻摩挲着,笑着扬了扬下巴,示意苏樱赶快喝:“如果不想回去太晚惹人闲话,你最好快点。”

苏樱心里的火气“蹭”的一声就冒了起来,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后,便捏着鼻子将酒水数灌进了嘴里……

殷红到有些透亮的液体顺着苏樱的脖颈流淌,浅浅的划过她缀着吻痕的锁骨,钻进了衣服里。放下杯子,苏樱随手抹掉酒渍,便直愣愣的看向沈亦埃:“现在可以说了吧?”话音刚落,就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酒嗝。

尴尬的撇了撇嘴,苏樱本就红润的脸上更是直接染上了酡红。强撑着沉重的脑袋坐到沈亦埃旁边,苏樱便撑着脑袋催促了起来:“快说啊。”

“霖琛是先天性甲状功能减退,你应该知道甲状腺素有多重要。”沈亦埃说着,原本含笑的面容也阴沉了下来:“如果治疗不及时,完可能影响脑发育。”

“脑……脑发育……”苏樱的脑子已经明显开始发晕了,可她仍然清楚的知道,影响脑发育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双手不停的揉捏着胀痛的脑袋,苏樱不停摇头,喃喃自语:“怎,怎么会?我们都很正常,霖琛怎么会这样?他的智商不可能有问题,不可能的……”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想看你这幅绝望的模样。”沈亦埃抬手将人按在怀里,极有耐性的拍打着苏樱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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