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的书店有一座欧式风格的古老摆钟,立在角落的位置,不是很起眼。大家都横七竖八的瘫软着,虚脱得没有力气说话,只有这座大摆钟滴滴答答作响。下午四点五十三分,这就是时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亲切熟悉,好像在迎接我们回来。
“蓝蓝,你还没回答我。”白无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没时间理你。”我坐到沙发上,将自己陷进去,身心的感受着这份柔软与放松。终于回来了,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也不用担心睡着的时候被偷袭,这就是故土带给我的安感。
白无在我身旁坐下,脸上有丝得意:“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一下弹起来,“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他将我拉回座位,“你不累吗?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歇够了,给你叔叔打个电话报报平安。”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们失联了好几天,家人们确实该着急了,还有花礼他们,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我越想越按捺不住,起身走进白无的卧室。当初队伍是从书店这里换装离开的,所以我们的衣物和随行物品都在他的房间。选择落脚这里是对的,为我们省了不少麻烦,毕竟大白天的,这么一大帮子人穿着统一的暗红色服装在街上出现,太过引人注目。
我找到自己的衣物,在卫生间换了过来,刚刚踏出卫生间的门,白无也走进卧室,手机还拿着一个手机,神情严肃地对我说:“蓝蓝,出事了。”
“怎么了?”
“我手机刚开机,你叔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物,有些不以为意,“肯定是找不着我,着急了呗!”
“不是的,是蓝天公寓。”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蓝天公寓?公寓怎么了?”
白无不说话,用浏览器打开几个网页,上面的头版头条铺天盖地的是蓝天公寓闹鬼的新闻。
“是谁将这事捅给媒体的?公寓已经关了,我之前也安排公关部把那些不利的新闻都压了下去,这怎么又出来了?肯定是凌灼!”看到这新闻我就怒火中烧,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这次你还真冤枉他了。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你叔叔说不是他。”白无从堆放凌乱的一堆衣物中找到自己的,并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脱下身上的衣服,又重新披上自己的白衬衣,也不扣纽扣,就那么敞开着,精瘦的身材看起来竟有那么几丝性感。我隐约看到他身上添了很多新伤,有些地方结了痂,有些地方露出了刚愈合的粉红色的肉。
“你怎么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啊?”我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左瞟又瞟,就是不看他。他一个凑近,近到我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他笑着回答:“不当着你的面脱,你怎么知道我为你受了那么多伤,又怎么会为我心疼呢?”
“无赖。”我一锤砸向他的胸口,引来他阵阵咳嗽,“别人都做好事不留名,你倒好,使劲邀功。”
“做好事不留名的,那是雷锋,不是我。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我做好事,是要有回报的。”白无眉毛一挑,又是那副有点无赖的模样。
“知道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要不要小女子当牛做马来偿还啊?”我假意退后几步向他拱手作揖,自然地拉开这过近的距离,语气里满是调侃。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无接话接的滴水不漏,上前又逼近了几步,一下把我逼到了墙角,戏谑道:“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以身相许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去你的!不跟你闹了,快说说蓝天公寓是什么情况。”我呼吸有些急促,这么近的距离让我莫名紧张,脸也烧了起来,心虚地从一旁闪出。
所幸,他没有继续纠缠,一颗一颗扣好白衬衣的扣子,动作懒散随意,但该死的,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听说,我们解开十二楼以下的空间术后,有些住户和商户以为没事了,又搬了回去。”换回白衬衣的白无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干净、澄澈,果然,白,才是最适合他的颜色。这样的一种气质,再配上这样一张脸,我不禁看呆了。
“蓝蓝,蓝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白无接连在我眼前打了几个响指,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的目光在扫过我的时候,突然一滞,扒开我本就有些宽松的T恤领口,动作粗鲁,吓得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抚摸着我肩头那几道血印子,动作轻柔无比,皱着眉头问:“还疼吗?看上去有点红肿,好像发炎了,这是在结界里的时候被无声兽的爪子弄的吧?”
“不疼了。”我摇摇头,他轻轻的对我的肩头呵着气,仿佛这样真的能缓解疼痛一样。我就这样看着他,他一脸的认真,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有点感动。多久了,我受过无数次比这更严重的伤,却没有人再问我疼不疼。我都习惯了,习惯不去在意这些伤痛,习惯一个人扛着,习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今,突然有一个人那么小心翼翼的摸着我的伤口,还问我疼不疼,我的视线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留守的医生吗?回头叫他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都有点化脓了。”没有察觉到我在看他,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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