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厮快步走到林思祁的面前道。
“方公子,殿下说了,让您去大厅等他。”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季黎棠风度再好这时也有些把持不住,被抹得雪白的脸一衬,殷红的嘴唇像涂了一层血般。
林思祁没去管他,简单行了个礼便走了,只听得身后那因怨愤而显得尤其刻薄的声音。
“生病了不见我却见一个外人,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什么……”
林思祁在大厅中坐了没多久,季书时便披着大衣来了,脸上没有意料中生病的样子,反而红润得很。
“我听说你生病了便来看看,现在你觉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不想出门而已。”
季书时边说着边拢了拢衣服,林思祁见他的确不像生病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可刚靠近季书时,他便闻到一股药味,还浓得很。
林思祁仔细地辨别一番,皱眉道。
“你究竟生了什么病?”
“无事,我说了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呵,是么?黄耆、生地、苍朮、元参、葛根……”
林思祁每报出一个草药的名字,季书时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你还要骗我吗?没有生病为什么吃这么多的药?还尽是些虎狼之药,你不要命了?”
季书时避开他的责问,甩袖背过身去,坚毅的面容透着冷意,他没有想到林思祁还精通医药,一时间无措便把对外人的样子拿了出来。
“你无需管那么多,本王说了无碍便就是无碍!”
“你以为我乐意管吗?连皇子的身份都摆出来了,谁稀罕。”
林思祁脾气也上来了,把带来的礼物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转身就走。
季书时紧抿着唇,瞪着林思祁,林思祁走到门口,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剑,又走回去“啪”的一声把剑也放到桌上。
“还给你,六皇子的宝剑文轩承受不起!还是送给福气深的人吧。”
说完,林思祁看都不看季书时一眼,这次走了就没有再回来。
“方文轩!”
季书时气得牙痒痒,把那被送回的剑连同礼物一起拂到地上,在房间内来回走着。
“本王是六皇子,他居然敢给我脸色看,居然还说走就走……”
季书时心里气极,看什么都不顺眼,外面的仆人没人敢在他气头上说三道四的,这时都一致地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季书时静下心来,看着地上的上好礼盒,想着林思祁会送什么给他,他心里痒得紧,又拉不下面子去捡,几番示意身旁的小厮,却没有一个动手的。
怎么一个个平时那么伶俐,现在这么笨?!
“你!去把那礼盒捡起来,然后打开。”
被指到的小厮一愣,然后连忙上前去捡东西,打开后,发现里面的是一只上好的玉樽,但此时,这只上好的玉樽已经碎成了好几瓣。
“……殿下,”
那小厮讷讷地唤了一声,季书时没说话,小厮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殿下,要小的把它收拾了吗?”
“收拾什么收拾?!去找镶玉的师傅来……把它修好。”
季书时咬牙切齿地道,看着碎了的玉樽又心疼得紧,林思祁甚少送东西给他,除了那枚玉佩外,这还是第一次,想到这儿,季书时不禁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后悔万分。
“是,殿、殿下。”
小厮被吓得捧着锦盒就出去了,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没忍住心里的害怕,软着腿一溜烟地跑远了。
季书时又让人捡起地上的剑放在书房,眼不见心不烦,满怀心事的季书时就这样回了卧室。
他这几日本就身体不舒服,现在被林思祁一气就更不舒服了,他知道林思祁是关心他,可那个秘密除了他和那个大夫,其他知道的人都死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让林思祁知道。
“嗳,今天爷怎么了?发那么大火,吓死我了。”
“谁知道,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咱爷面色这么难看。”
“我也没见过,不过,今天来见咱爷的人是谁?胆子可真大,在爷面前居然还敢那样说话。”
“不清楚,不仅胆子大长得还挺俊……”
两个小厮闲聊着,季书时从房中走出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去敲打的心思,两个小厮倒是发现他了,顿时噤了声。
等季书时走远后才心有余悸地道。
“刚刚爷没听见吧?”
“不知道,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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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祁从六皇子府中走出便直接去了白芷楼,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夜未归的方文林和另一个男子态度亲密地交谈着,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男子正是立行云。
“文林”
林思祁唤了一声,方文林也看见了林思祁,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句“哥”,然后为两人互相介绍道。
“哥,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立行云,刚到京都不久;立大哥,这是我哥哥。”
林思祁没有理睬立行云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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