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意识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自从被诊断出瘟疫,他就被人遗弃在了这个房间里,他也想逃出去,可来这的第一天他就发烧烧得意识无,现在更是没有半分力气,哪里还能逃得出去?

他是不是快死了?

安延山看着头顶腐烂的横梁,觉得自己和那横梁一样,从里到外都坏了。

爹娘在牢里怎么样了?侑平逃出城了吗?……还有林思祁那个贱奴,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哼,没有了自己这个讨厌鬼,他应该很开心吧。

“安延山……安延山……”

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来,安延山迷迷糊糊地想,他怎么听到了贱奴的声音?是幻觉吧。

……可是这幻觉好真实啊,他好像真的看见了林思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寻找着什么,然后对上了他的视线。

!!!

真的是他?!

安延山心中突然欢喜起来,他想张开嘴巴回应一声,可用尽了身所有的力气,声音也不过在喉咙处转了一遭又缩回去了。

林思祁掩住口鼻,小心地避开横七竖八的人,走到安延山面前,伸出双手,一个用力就把安延山抱在怀中。

安延山无力地躺在林思祁的怀中,他觉得他的贱奴就像一个大英雄,又想起这些天所遭受的一切,委屈得不行,嘴里哼哼唧唧的,眼泪说掉就掉。

“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林思祁沿着来时的小道走,一路上到处都是感染瘟疫的人,男女老少,横尸遍野。

林思祁抬头看了看天,一大团黑气笼罩着这个城市,甚至向更远的地方蔓延。

安延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有了几分力气,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感染了瘟疫,而林思祁正抱着自己。

“咳咳,林思祁……林思祁,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

林思祁脚下不停,这前前后后七条街都被官府封锁了,看管的极严,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安延山救出去。

“我得了瘟疫……你、你会被我感染的。”

安延山说的有些急了,不住地咳嗽起来,见林思祁没有反应,身子不停地扭。

但林思祁力气本就异于常人,他又浑身无力,扑腾了半天也没一点影响到林思祁的脚速。

“别闹了。”

“我命令你把本少爷放下……咳咳……你个贱奴……贱奴……”

安延山骂着骂着没了力气,嘴巴一撇,眼泪就从那张脏脏的小脸上滑了下来。

“你都不听我的话了……你欺负我。”

“没,我可不敢欺负你。”

林思祁看到安延山被泪水弄花的脸,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你还笑!”

安延山哼了一声,赌气地想,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你要抱就抱,最好染上瘟疫,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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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在之前住的院子里烧了一大桶水,他本想和林思祁一起去找安延山的,但被林思祁拦了下来。

烧开的水里加了很多药材,水已经变成了棕色,安若素不知道这个方法管不管用,但依旧按照林思祁说的那样,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少爷,我回来了。”

林思祁抱着安延山走进宅子,安延山在中途又昏睡了过去,所以现在是难得的乖巧。

“水烧好了,药材也放进去了,不过都是些清热去火的药,有用吗?”

安若素看着林思祁三两下把安延山脱光,放进浴桶里,颇高的水温瞬间就把安延山的皮肤烫成了粉色。

“当然有用,安延山只是感染了风寒,并不是得了瘟疫。”

林思祁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在安若素看不见的地方,一颗圆滚滚的药丸从他的手中滑到了水里,然后与水融为一体。

“真的?”

安若素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思祁,安延山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风寒引起的。

“当然了,要是少爷不信,等安延山醒了你就知道了。”

安延山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要命,刚想站起来,双腿却一个劲地抖,又摊在了浴桶里。

“林思祁,林思祁……”

安若素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着生龙活虎的安延山,诧异地扬眉,还真醒了。

“林思祁还在睡觉,他昨天累了一天,喏,先喝点粥吧。”

安若素把碗递过去,安延山被粥的香味勾得什么都忘了,等他喝完粥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才想起这里就两间房,警惕地道。

“你们昨天睡一起了?”

“对啊,怎么了?”安若素莫名其妙地道。

“你、你不要脸,林思祁是我的!”

安延山瞪着安若素,在他眼中对方就是个勾引良家妇男的小妖精。

“呵,他怎么成你的了,我明明记得他是我用三百文钱买回来的。”

“他才不是你这个丑八怪的呢!”

安延山气呼呼地道,却见对方清浅一笑,然后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安延山正疑惑安若素的举动,就见一面镜子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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