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千古应谁,岁来催。唱尽沧海豪迈此生随。

夕阳醉,晚霞缀,钓天辉。却是碧波明月一箫回。

太阳出来,断掉的灯丝暂时接上,四个年岁不一的小美女继续研究她们的电影播放,张小宝和王鹃悄悄告别。

雨停后的大小操场上,人渐渐多起来,打羽毛球让球沾了水打对手一身的、踢毽子甩得倒处都是泥的、玩对抗足球朝玻璃上瞄的、拿石头子往蚂蚁洞里使劲塞帮人家做防水的。

这是一群快乐的学生,是一群活泼又心地善良的学生。

一个据旁边人说是研究院副院长的人正在扫着被雨打落的树叶,学生从他身边溜达来、溜达去的,没人打扰他的工作。

“我是副院长,没看见我在干活吗?你们这些身份不够高的人,要懂得敬畏。”据说是副院长的人扫了会儿,被扫帚崩一身泥点子,直起身看旁边有三个年岁不到二十的学生,很不高兴地说道。

三个学生先看看那被扫帚带出痕迹的泥泞地面,互相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转身离开。

或许是反应过来现在扫树叶是种很傻的行为,副院长无奈地摇摇头,嘟囔着‘我的身份比他们高许多,他们竟然不在乎我,唉!人心不古。’

“他是新来的吧?”张小宝望着离去的一身泥点子的人,问身边的助手。

“是的,六天前上任,是排名最后的副院长,为人刻板,曾经是婺州义乌县县令,因治下经济发展过慢,被上调京城闲置,后因其刻板的性格,派过来专门管仓库。”

助手介绍下此副院长的情况。

“很好,人尽其才。”王鹃觉得如此安排不错,转过头对张小宝说道:“看到没?当身份高到一定程度,与身份低的人,就像山顶和山脚一样,互相看着,皆是那般渺小,没人会在乎你。”

张小宝回给王鹃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那我也愿意在上面,因为从上面可以往下吐吐沫、撒尿、擤鼻涕,下面的人吐不上来。”

“别那么恶心,这里是研究院,神圣的地方。”王鹃往旁边躲一步,似乎怕张小宝说顺嘴了冲她吐吐沫。

“好吧,神圣的地方不吐口水,换一个,我在上面证明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别人在下面琢磨万有引力,当我把铁球用力地掼下去的时候……”

“停,人家不是牛顿,研究的也不是万有引力,人家是诺贝尔,研究的是……”

“我知道了,我同意他上山,上来总行了吧?还用炸山吗?等他上来,我们一同往下扔的就不是铁球子。然,不是所有人皆有资格上山,总要付出点什么。”

张小宝刚开始说时还是说笑话的样子,说到后面,目光深邃起来。

王鹃知道他是想起了他以前的事情,他曾经可谓是最山脚下的,不付出代价,凭什么与天齐?

而到了此地也是一样,由原来的小庄主到现在的大‘庄主’,路上布满荆棘。

“走吧,看看他们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惊喜,他们要是把卫星和航天火箭研究出来,我跟老李商量商量,把南太平洋上的天堂岛赏赐给他们居住。”

张小宝拉着王鹃继续向里走,嘴上说着。

王鹃仔细地回忆下张小宝说的地方,终于想起来那是哪,白了张小宝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以后不搞研究,专门卖鸟粪呗?”

“不,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的技术再先进,即使我们国家的钱再多,也不可以用福利让民众养成好逸恶劳的毛病。”

张小宝语气低沉,显然是为了别人而感到伤心。

王鹃摇摇头,没说啥,她知道大唐不可能像那岛国一样,因为大唐人总想着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有竞争。

大唐人几乎什么都争,争谁扛的木头更多,争谁做的饭好吃,谁吃得多,争田地中的作物产量,争房子谁家的好,连孩子也要争,争学习、争体育。

现在的大唐福利已经很高了,教育免费、养老免费、医疗免费,受灾后的补贴,除了住房需要自己盖或买,基本上能有的有了。

却未曾听说过谁天天等着吃救济,这不是自己和小宝那个时代,很多人不要脸,这个时代有人吃救济,会被人瞧不起的。

大唐人相对来说朴实,在本地没有活干,官府询问是否要救济,拒绝,然后长途跋涉去别的‘道’找活,路上逮个衙门就往里进,拿出户籍来,吃免费的饭,这个可以,去找活干的人认为吃衙门的饭是自己暂时没钱,自己会努力,朝廷管自己是对的,但领救济是另一回事,那是懒。

所以像天堂岛那种坐吃山空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一行人观看着研究院的内部建筑和设施,来到后面一处有着断崖的地方。

通常有什么新成果,都在这里的一栋圈楼让张小宝和王鹃看,以免走漏风声。

断崖景色不错,下面是条河,河的上游宽阔,河本身不宽,只有二十多米,但流过断崖几百米距离后,河面又变大了,成为了一个小湖,在湖的另一个口处有水坝,整体像个葫芦。

河是人工河,曾经这里可能出现过河流,所以才有断崖,但后来变成枯崖,现在是从别的河引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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