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赶路,白天行路,晚上便找客栈休息,素池几乎瘦了一大圈,原本的婴儿肥退的干干净净,更显得下巴尖尖。素池今日难得一觉睡到了天亮,初冬的天已经亮的越来越晚,所以当醒来看到天亮的时候素池有一瞬间觉得有点懵。

司扶听到声音打水进来,素池见她便问:“今儿个怎么没有唤我起床,是下雨走不了么?”素池自幼在金陵生活,金陵一向朔风狂急,冬日更是大雪漫天,可是这几日越接近边陲越是多雨,素池前世生活在南京,最爱南方小城的烟雨蒙蒙。

司扶侍候素池,先把帘子挂起来,然后给她毛巾醒醒脸:“公子说不必喊姑娘了,让您好好歇着,说是国公今日有事要办。公子说,您若是累了就好好睡上一天,若是想在城里逛逛,就让女婢去唤他过来一起。再往前走就是峰谷了,峰谷这处有些邪气,而且峰山是必经之路,周围又荒无人烟,索性在这里歇上两日,也换换补给,免得到了山里什么都没有。”素池这次出来将未鸣放在了金陵,素渊问起素池只说她不过替母亲回个老家,带着未鸣也没什么用,所以素岑不仅沦为她的马夫,有时还兼任她的侍卫。

素池生下来便体弱,后来一直娇养着,换了几个太医都没法子,后来有个名医说是月子里受了寒气,吃了一年多才好些,这几年大家都没人记着这茬了。可是最近可能旅途劳顿,身子有些吃不消,素岑只好把行路的速度慢下来,本来还担心被驸马的队伍拉得太远,素渊却说驸马一直走得大路,反倒比一直抄近道的他们要慢些。因为一路上走得太匆忙了,连素池的生日都估计要错过在路上了,为了补偿她,素岑想带她在集市上转转。

果然小半个时辰不到,素池已经下了客栈的小楼,素岑正抱剑环胸等在门口,看着素池走近,笑意吟吟:“不先吃过早饭?”

“既然来着他乡,自然要到当地尝尝最地道的小吃,客栈大多是为了外地人歇歇脚,饮食也大多迎合外地人口味。”

素岑一点不诧异她这么说,要不然他不会站在门口等她,所以他拿出一个物什递给素池看,挑挑眉:“既然要入乡随俗,不如做得套些?

素池还在细细端详,素岑已经眼疾手快给她带上,竟然是一面白色的三角面纱从脸颊遮到脖颈,配上她一身素色衣裙倒是十分优雅,尤其是素池一双天生的远山黛眉更让素岑有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

只可惜这是素岑作为直男的单方面感觉,素池在面纱下面撇撇嘴,两人就这么坐在一家茶舍里听人说书。这说书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灰色布衣,戴一顶帽子,有几分老学究的感觉,说的也不是什么新鲜故事。说的是一位年轻公子与一名民间女子在佛寺初相见,两人求了同一支姻缘签,后来被月老牵了红绳。两人互许终身,结果这公子竟然不是凡人而是微服出巡的皇帝,这女子也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权贵之女,两人阴差阳错分别之后互相私慕,后来真相大白,这女子一道圣旨被召入宫中懂,此后荣宠不衰。

素池强忍着笑,素岑听到后面几乎把入口的清蒸香笋吐出来,听情景,听细节,这竟然是杜撰的当今陛下与贵妃素姜的故事。素池难得没见识了一回:“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被杀头,还真是自由啊!”真是封建统治下难得的言论自由啊,素池对于这父母官也是由衷敬佩!

素岑也吃不下去了,“这里的父母官都没什么实权,毕竟隔壁住了位皇子王孙!”这里距离峰山很近,临着三皇子宁琼臻的清河郡。

“这好歹是个城,清河郡王不过是一郡之主,更何况还有当地的郡守在,说来也没什么实权,他的势力范围能波及到这里?”素池有些想不明白,据她所知,因为陛下的放逐这位清河王几乎已经被金陵城忘记他还是个皇子。

素岑默默给她夹菜,用筷子给她把鱼刺剔除去,“虽然常言说在其位谋其政,但是一个人拥有多少权力除了取决于他的地位,更多的是取决于他的能力。再者,金陵那地方一道天雷劈下来都能砸出一条街的王孙贵族,真从族谱上论起来,恐怕大半个京城都是皇亲国戚。可是这边陲小城不同,毕竟是个皇子,万一哪天??????总得给自己后面多想想,更遑论是一个有手腕又狠厉的皇子。”素岑把剔好的鱼肉放在素池碗里,才发现素池已经盯着他看很久了,有些不自在,“看我做什么,好好吃饭,得瘦成什么样!”

“大哥,你了解得好多!”如果素池换上小女孩崇拜的目光,素岑定然十分受用,然而素池一脸“你有故事”的表情让素岑避无可避,所以素岑应付地回了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素岑说这话时表情极其无奈,看到素池竟然很认真在思考于是赶紧补了一句:“开玩笑的,怎么还认真了,先吃饭,吃完带你去做几件衣裳!”

清河王府与靖国公府的过节越来越深,若非素渊和素岑现在无大碍,恐怕两方已经水火不容,但是素岑竟然说出了这样类似备战的话。

素岑看素池一脸的不信有些无语,于是停下筷子,压下声音正色道:“我说的确实不是清河王,我说的是南齐,南齐式微,但是北宛却在壮大,经年之后必有一战。”

素池喜欢吃鱼,但是金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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