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轱辘声阵阵,素池已经昏昏欲睡。

等到素池被溪鲁喊醒的时候,才发现重曜已经不在马车里了,素池想起临走时溪鲁说过重曜今日来集市是有事要办,于是暗自庆幸。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集市上找到素家的联络印记?父亲会想到她已经被带回了清河郡么?

素池借着置办东西的借口,从街头逛到街尾,从茶馆、布庄、客栈、棋社都没有发现素家的联络信号,素池走累了,难道父亲还在峰谷寻找她?还是大哥他们也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回事呢?思索中一双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素池以为是溪鲁嫌她走得慢了,一转头发现面前竟然是重曜。

重曜在面纱下暗自皱皱眉,才哑音道:“回神了。”

素池还呆着,这绸缎庄的老板已经上前了,却是对着重曜说话:“这位公子,小店的软烟罗可是这条街上独一家,您夫人穿上一定俏丽似仙女一样!”软罗烟若是在金陵是断断送不到素池跟前的,可是在这清河郡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素池有点懵,对着老板皮笑肉不笑:“老板,我今年才??????才十二岁。”过了生日,算是十二了,不知不觉素池的生日就在这长途跋涉中过去了。要是算上虚岁,就十三了。

老板又转过来对着重曜,“您夫人可真年轻!”这古人做生意都这么傲慢么,除了金主,说话都不朝着其他人的?

素池扶额,对牛弹琴原是这样!

重曜带着黑斗笠,素池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但想着他既然给她付了钱,应当不至于小气如此吧。等到带着衣服上马车,素池再找不到什么理由滞留在此了。

素池上了车又想起那个老板唤她“夫人”的事情,前世20岁被小女孩喊了阿姨还要不开心一阵子,现在还不到豆蔻年华都被当做已婚妇女,是看着很衰老么?素池有点抑郁,扬声问外面驾车的溪鲁:“溪鲁,我分明梳的是女子的发式,头发又没有像妇人一般挽起来,为什么她竟然误将我认错身份?”

“姑娘有所不知,这清河郡看女子有没有成婚看得不是发式,而是发饰。若是这女子带了银簪,便还没有许人家;若是许了人家成了婚,是要带着金簪的。”溪鲁果然十分热心给素池补风土人情的故事。

素池抬手摸了摸发髻,果然上面插着一枚镶了红玉的金钗,心下了然。又有了新的问题:“若是穷人成婚买不起金钗怎么办?”难不成没有金钗就不结婚了?原来古代女子和现代女子在挑选对象方面,钱都是重要参考因素啊!

“若是有钱的,就买重的;没钱的就买小的;实在买不起的就买好的绢布,把头发盘起来也是可以的。”溪鲁这个百事通当得十分尽责,还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不过买了金钗的男子总是更容易娶到女孩子。”

“那当然!”素池深以为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的生活不敢想象。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富家小姐跟了穷书生?”溪鲁十分疑惑。

“溪鲁,你话本子看太多了。”素池毫不犹豫怼他。

“姑娘床头那几本司扶姑娘拿的话本子都是我的,可见平日里姑娘看得也不少。”那天司扶去重曜的书房拿了些书准备给素池,后来又专门问溪鲁有没有可以闲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于是溪鲁十分大度地把许多珍藏都给素池送了过去。

素池一向不觉得看几本话本子有什么,只不过溪鲁给她的那几本描写实在有些露骨,素池虽然不至于脸红心跳,此时还是装着一张面瘫脸:“呃??????”既然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素池便换了话题:“这集市怎么散的这样早,金陵的集市一摆就是小半个月,从天不亮到天黑集市上满满的都是人。”

溪鲁正要说话,却听到重曜在咳嗽,他的嗓子像烟嗓,低沉喑哑,应当伤得不轻,素池递过方才他抿过的茶杯:“这嗓子不能治么?”

“不必。”重曜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夜深。

重曜坐在书房里,听着黑衣下属回禀事情,不过他今日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书房十分阴暗,

黑衣人还跪在地上,“回禀殿下,京中并无异动,太子殿下那边也一如往常。今日豫王殿下来信,说是钦差遇害一事要殿下早做准备,未免陛下猜忌,请殿下尽早回京。”没错,正是那位被千秋节大火熏坏了嗓子的清河王殿下宁琼臻。

重曜眼皮都不抬,“那块梨花玉佩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拿给玉器店的老师傅看过了,这梨花玉佩和殿下腰间的玉璧确实是一对,材质、纹路都做不的假的,只是关于这梨花玉佩的来历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查出来。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属下先确认那位姑娘的来历?”这黑衣男子答话十分恭敬。

“本王何时要你查玉佩的来历了?多事!这玉佩我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重曜打断了他,语气充满寒气。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将那老师傅??????”黑衣服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又接着说,“之前有人在集市上划出的梨花印记,属下已经抹去,苏姑娘今日绝对没有见到。正如殿下所料,今日那位姑娘确实在绸缎庄和客栈、酒家的附近都用簪子划出了梨花的形状,属下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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