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尊贵,而且倾国倾城,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假使她是男子,遇到这样的女子,只怕早已折了心,更何况又是皇上赐婚,谁敢冒着抗旨的风险拒绝?

还是说,他对青壑的感情,已经可以让他将生死置之度外?

薛雨凝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让孟竹的思维发散到了林青壑那边去,继续道:“前几日听说,秋善公主和离了,过段时日便回京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瞧瞧她的庐山真面目。”

“她不在京城吗?”明俏纳闷地问了句。

“安乐侯的封地在冀州,所以秋善公主自然也嫁到了冀州。”

孟竹却是被他们和离的事给惊呆了,因为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少见了,更何况是一朝公主,不过也幸好她是一朝公主,不然,光是流言蜚语,便可以让她这辈子都轻易翻不了身。

薛雨凝一直陪着孟竹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相府,要不是考虑到沈令安晚上会回来,她真想跟孟竹睡一晚。

相府的下人已经将她的马牵出了门口,薛雨凝跨上,一路往将军府骑去,突然,她勒住了马,看到王祺知和一众年轻公子正勾肩搭背地朝一个酒楼走去,薛雨凝撇了撇嘴,正欲离开,王祺知已经一眼看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笑问:“薛雨凝,要不要一起喝酒?”

“好啊。”薛雨凝想了想,正巧她有事想问他,便跳下马走了过去。

王祺知第一次见薛雨凝这么好说话,反倒不习惯了,下意识地看了薛雨凝两眼,“真跟我们喝?”

“还能有假不成?”薛雨凝翻了翻白眼,“走吧,本小姐喝完还要早点回府呢!”

“哟,我们王大公子今天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请到了薛大小姐,还好刚刚没下注。”一年轻公子笑道。

谁不知王祺知和薛雨凝是天生的冤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难得有这么和谐的时候。

其他人听了,都大笑。

薛雨凝挑了挑眉,“下什么注?”

“薛小姐你不知道,每次你和祺知对峙,我们都赌你赢,从未失手,说起来,你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呢!”那年轻公子说完,众人都大笑起来。

王祺知恼了,“废什么话?还要不要喝酒了?”

“喝喝喝,当然喝。”

一群人进了酒楼,要了间雅间,没过一会儿,小二便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薛雨凝已然吃饱,只喝了点酒,便坐着不动了,只看着其他人喝,没过一会儿,就有人酩酊大醉了,正是杜源。

杜源也算是个痴情种,虽然被孟竹拒了婚事、而孟竹也嫁给了沈令安,他却仍对孟竹念念不忘,本来活泼上进的一个公子哥,现在却时常喝酒浇愁,一副为情所苦的模样。

此刻,他正抱着个酒坛子,满脸通红地趴在桌上,喃喃地唤了一声:“孟小姐……”

他这声一出,莫说是薛雨凝,其他人也都皱了眉,有人看向王祺知,道:“祺知,他若是再这样,我们不可再带他出来了,孟小姐如今是沈相的夫人,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我们都得遭殃!”

王祺知也是头疼,沈令安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要是被人知道杜源还在念着孟竹,确实会很麻烦。

薛雨凝想得更多的倒不是杜源,而是孟竹,若是杜源再这般不知轻重,自己遭殃也便算了,还会连累阿竹的名声。

当下她开口道:“把他的嘴赌上!”

薛雨凝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愣了愣,没有一个人动手。

“你们不来,我自己来!阿竹是我妹妹,我可不会允许有人在我面前不知轻重地败坏她的名声!”薛雨凝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正要塞进杜源的嘴里。

王祺知看着薛雨凝手里那方浅粉色的绣着荷花的精致手帕,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王祺知,你该不会想阻止我吧?”薛雨凝挑了挑眉。

王祺知沉默片刻,再次鬼使神差地递过去一方手帕,“用我的。”

众人:“……”你竟不是去阻止的?!

能够不用牺牲自己的手帕,薛雨凝自然求之不得,当下接过王祺知的手帕,毫不客气地塞进了杜源的嘴里。

杜源的呢喃声顿时便止住了。

薛雨凝满意了,重新坐下,见众人面色古怪,都停下来没再喝酒,不由道:“不想喝了?不想喝了都出去,本小姐有事要问王祺知。”

薛雨凝这话一说,让还想继续喝的人都愣是没好意思说自己还想喝,于是一个个识趣地站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跟王祺知挤眉弄眼一番。

“把杜源也带走。”眼见人快走光了,杜源还在,薛雨凝忍不住喊了一声。

马上有人折回来将杜源一起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