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自认自己的容貌已是不俗,但看到那女子时,仍自觉逊色一筹。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叫住绿袖,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也觉得自己这一趟有些许冲动。
孟竹看着两人从船上走下来,到岸上的时候,那女子突然脚踝一扭,差点跌倒在地,沈令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然后便是女子低头道谢的场景。
阳春三月,岸边杨柳依依,刚长出新芽的柳枝随风摇曳,身后的湖面波光粼粼,明明应当是美不胜收的景致,孟竹却意外地觉得刺目。
孟竹的脑子里毫不犹豫地蹦出了一个名字——秋善公主。
前几日她便听说秋善公主回了京,除了她,她再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般容貌。
她看着沈令安送秋善公主上了马车,这才慢慢放下车帘,问道:“绿袖,以你的武功,能否将少杰从公主府里救出来?”
“晚上偷溜进去,应是没问题,但奴婢能救他一次,菱乐公主也能再抓他一次。”绿袖道。
孟竹蹙了蹙眉,最终低低地叹了口气,“把沈相请过来吧。”
绿袖点点头,刚一掀开车帘,就见沈令安已然站在马车跟前,他一看到里面坐着的孟竹,便蹙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沈令安说着,已经上了马车,坐到了孟竹的身旁,明俏和绿袖识趣地下了马车,站到一旁候着。
孟竹轻轻地捏了捏自己掩在袖子里的手,这才抬眼看向他,低声道:“少杰被菱乐公主带走了,我想请你救他。”
“如此小事,叫人传一声便可,怎么还自己亲自出来了?”沈令安的眉心仍是蹙着,似乎对她外出一事有些不悦。
孟竹微微一笑,“少杰便如我的亲弟,他的事,我自然着急,沈相放心,我这便回去了,以后不会再随意出来。”
沈令安盯着孟竹的脸,虽然她笑着,却给他一种疏离感,他莫名地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令他不悦的是,他又从她嘴里听到了“沈相”二字,沈令安正欲说些什么,沈缺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起,“主子,赵大人他们到了。”
沈令安深深地看了孟竹一眼,道:“钟少杰的事我会差人去办,你早些回府,晚上等我回来。”
“嗯。”孟竹点了点头。
沈令安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吩咐绿袖,“好生照顾夫人,莫要在外逗留。”
绿袖点头应是。
绿袖和明俏上了马车之后,车夫便驱车往回赶,孟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她抬起头,开口道:“去孟宅。”
“夫人……”绿袖欲言又止,刚刚主子那意思分明是让他们直接回府啊!
“我不放心钟伯,我们先去孟宅。”孟竹看向绿袖,声音温柔,但语气中的坚定让绿袖明白她心意已决,便也只能同意。
马车一直驶进孟宅,等钟伯让人关了门,又将其他下人都喝退,孟竹才从马车里出来。
“小姐怎么来孟宅了?”钟伯知道为了掩人耳目,孟竹一直在相府闭门不出,如真有场合需要她出场,也是让替身去,此刻她为了少杰来到孟宅,让钟伯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有个闪失。
“我等少杰回来便回去了。”孟竹笑了笑,“钟伯你别急,沈相已经答应我会救少杰,他很快就回来了。”
钟伯长吁了口气,差点又老泪纵横,当下又是朝孟竹一拜,红着眼道:“小姐的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
孟竹被钟伯这么一说,心中有些难过,“钟伯,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现在都无家可归了。”
“不说了,不说了,小姐你怀着身子,可不能坏了心情。”钟伯连忙擦掉眼泪,露出个笑容,“少杰即便要回来也没那么快,小姐先去房里歇息吧。”
孟竹点了点头,进了房,她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陈设也丝毫未变,桌上的香炉里甚至还有点了一半的麒麟香。
自从有孕后,她对自身很重视,不仅香料没再碰过,就算是药材,她也不会接触那些对孕妇无益的药材。
孟竹在房间里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钟少杰便被人送回来了,只是浑身都是鞭痕,人也昏迷不醒了。
孟竹一看到他身上的鞭伤,心里便瑟缩了下,菱乐公主的那根鞭子抽在身上的痛,没有谁比她更能感同身受。
钟伯已经请了大夫过来,孟竹不便出现在人前,便只能回房等着,一直到钟伯过来告诉她少杰已经包扎完毕,她才过去看他。
十五岁的少年,眉眼已经越发好看,只是此时却是面无血色,气若游丝。
有时候孟竹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从来便没有公平可言?普通的老百姓,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便如蝼蚁一般,只要他们想,动动手指就可以碾死他们。
竹香阁在京城已经算是占据一席之地,钟伯已比普通百姓有钱太多,可在得势的人面前,他仍然求告无门。
孟竹垂了垂眼,道:“我等少杰醒了再回去。”
天色已渐暗,孟竹用了晚饭后,便去房里休息了。
钟少杰一事让她觉得有些心累,本想在床榻上小憩一会儿,可一躺到床上,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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