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安察觉到了孟竹的视线,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的眸光动了动,再次看向秋善公主,道:“本相封笛已久,只怕要让公主失望了。”

秋善公主的面上果真是掩不住的失望之色,却听沈令安又道:“本相要陪夫人下棋了,公主请自便。”

沈令安说完,便不再站在窗前,重新在孟竹面前坐下。

“我不是说过不下了?”孟竹看着沈令安,小声道。

“哦,那夫人想要作何?为夫都可以奉陪。”沈令安挑了挑唇,问道。

孟竹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做的。”

或者是,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真是奇怪,她明知青壑是沈令安喜欢的女子,却仍是发自真心地喜欢她,并且因成为她的朋友而感到喜悦,而秋善公主不过是沈令安曾经拒绝过的一个人,却被她莫名地影响了心情。

“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做。”沈令安看着孟竹,开口道。

“什么?”

“夫人姿容美如画,让为夫突然觉得手痒,想要为夫人作一幅画。”沈令安说着,已经开口唤道:“来人,笔墨伺候。”

沈令安话音刚落,便有家仆端着笔墨纸砚走了上来。

“你、你要画我?”孟竹呆了呆,一时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沈令安已然起身走到另一张案几前,拿起了画笔,看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笑道:“夫人放松便好。”

孟竹哪里能放松?连表情都僵硬了。

沈令安见了,搁下画笔走上前去,俯身将孟竹圈进怀里,眸光盯着她的脸,笑问:“有这么紧张?”

孟竹有些好不意思,脸蛋微红,“从来没人这样画过我。”

“那看来你要从今日开始习惯了,因为我可能会经常想要画你。”沈令安的黑眸里绽出笑意。

孟竹明显被这话惊了惊,似是不敢相信,突地,唇上一凉,沈令安已经俯身下来,覆上了她的唇。

窗外暖风拂过,孟竹的发丝微乱,气息却比发丝更乱,船舱上的婢女和家仆已经无声地退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沈令安才放开她,带着热度的双眸在她脸上定了定,她正羞红着脸看着他,似水的眸中含着一丝嗔怪,他伸手拨了拨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笑道:“现在这样便很好。”

沈令安说完,便转身回到作画的案几上,直接提笔作画。

孟竹被他说得脸色更红了,她故意撇开头,看向窗外,借以掩饰她的羞窘。

过了好一会儿,孟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酸了,突然听到沈令安唤了一声,“夫人。”

孟竹回头,脸上红晕未消,水光潋滟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丝疑惑。

“不累吗?”沈令安的眸中带着笑意。

孟竹乍一听并未明白,但很快就知道他在指她的脖子,她脸上的温度再次飙升,佯作镇定道:“不累。”

说着,她又转了回去。

“不用转了,我画好了。”沈令安笑道。

孟竹一愣,再次回头看向沈令安,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快?”

“不过来看下吗?”沈令安问。

孟竹犹豫了会儿,还是禁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身走了过去,她站到案几前,看向那幅画,这一看,便有些移不开眼。

从沈令安在灯笼上即兴作画开始,她便知道他的画技不错,但此刻,看着她的身影如此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纸上,她仍是觉得惊艳,不过……为什么他画的竟是她被打击得不想下棋时的样子?

那画中女子蔫蔫地趴在桌上,红唇微嘟,看着摆在面前胜负已定的棋盘,眼神有些小幽怨,竟像是在嗔怪那不留情面赢她的人。

孟竹窘了窘,她分明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配合我,我只好凭着印象作画了。”沈令安从她身后环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是无辜。

“……”

突然,孟竹感觉到窗棂呼啦作响,风力不知何时开始加大,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要下雨了。”孟竹话音刚落,便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原本平静的湖面霎时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沈相,可否容本宫上你的船避雨?”窗外隐约传来秋善公主略带狼狈的声音。

孟竹一愣,难道秋善公主的船竟不能避雨吗?这样一想,她不由走到窗前,就见那穿着一袭白衣的秋善公主竟狼狈地坐在一条最简单的扁舟上,雨点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裳,令得她曲线毕露,尽显狼狈。

而此刻,她正仰头看着这边,雨水没有毁掉她面上的清冷,反而多了丝楚楚可怜的娇媚。

孟竹的心微微一动,身后的人已经将她拉了过去,“也不怕雨飘进来?”

沈令安说着,吩咐了一声:“绿袖,带秋善公主到一楼避雨。”

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往下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绿袖上来复命,表示已经将秋善公主安顿在一楼,沈令安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无多余的话。

绿袖却是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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