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碧涟漪接住朱颜方才一戟,气血震荡已受了内伤,眼见朱颜举起长戟,就要掷出,他低低的叫了宛郁月旦一声,尽力提起真气,准备冒死挡住这一击。这一击和方才一戟必定不可同日而语,狂兰无行为何会突然折返要杀宛郁月旦,其中的缘故他并不明了,但绝不能让此人在碧落宫中为所欲为、更不必说让他杀死宫主!

就算他死!也绝不会让狂兰无行伤及宛郁月旦一分一毫!

长戟挥舞,“霍”的一声在空中翻了个触目惊心的圆,朱颜挥戟在手,微风吹过他杂色的乱发,光洁的刃面上映着他妖邪的面容,“呼”的一声,长戟应手而出。

带起的风并不是很大,和人们惊心动魄的想象并不一样,碧涟漪长剑挥出,横掠出数十道剑影斩向那长戟。朱颜手一翻戟一横,“当当当”一连数十声,戟扫如圆,嗡然一声一柄长剑脱手飞出,闪烁着日光的影子落向一旁。在众人惊呼声中,碧涟漪口喷鲜血,一连倒退三步,“碰”的一声撞上铁静的身子才站住。铁静将他扶住,指节握得咯吱作响,硬是忍住没有做声,站在宛郁月旦身旁。

如果连碧涟漪都不是对手,他更不是。

霍的一声,长戟再度翻了个圆,一模一样的姿势,刃尖直至宛郁月旦。朱颜脸上带着一抹冰冷的嘲讽,似乎在笑碧落宫诺大名声,却着实不堪一击。碧落宫弟子各握刀剑,暗暗准备他这一戟若是击出,自己要如何招架、如何为宛郁月旦挡下一击。

“呜——”的一声,长戟再度晃动,风声依然很小,众人的刀剑不约而同一起挥出,但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如跌碎了一地瓷盘,刀折、剑断、人伤!一柄长戟自数十柄刀剑的重围中霍然突出,宛似丝毫不受阻碍,直刺宛郁月旦胸口!

刃如光、戟似龙,追风耀日,天下无双!

“宫主!”众人齐声惊呼,铁静袖中链挥出,当啷绕了那长戟一圈,然而戟上蕴力极强极烈,细长的钢链一摧而断,丝毫没有阻碍长戟前进!

电光石火的瞬间,宛郁月旦甚至来不及往旁侧退一步!

“当”的一声脆响!

那柄所向披靡的长戟突然从中断裂,刃尖微微一歪,擦着宛郁月旦的衣角飞过,轰然插入他身后砖墙,灌入四尺之深,足以将砖墙对穿。众人骇然抬头,只见一物盘算飞回,落入一人手中,刚才正是这人出手断戟,救了宛郁月旦一命。

来人一身白衣,发髻微乱,右手持刀,左手还端着一杯茶,正是傅主梅。

朱颜眼见长戟被断,并不在乎,抬起头来,狂傲的眼神往傅主梅身上灼烧而去,“是你。”傅主梅左手端茶右手持刀,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将奶茶往宛郁月旦手里一递,他握刀在手,“是我。”

朱颜右手向前,五指微曲,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架势,“小子,你要是败不了我,碧落宫满宫上下我人人都杀,鸡犬不留!”

傅主梅眼帘微闭,缓缓睁开,他的眼神变得清澈而冷冽,空气中也似变得更冷更清寒,渐渐地他的周身都似隐约笼罩着一层白雾,“我在这里,就不许任何人伤害碧落宫里任何一样东西。”

一人自庭院后摇摇晃晃的走来,手里提着一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醉眼朦胧的看着朱颜和傅主梅二人。朱颜那五爪式是一门罕见的绝技,叫做“狂颜独雁”,比起任何一派名门的爪功都不逊色,傻小子的飞刀绝技虽然惊人,但未必避得过朱颜的五爪。这醉酒观战的人是梅花易数。

微风徐吹,傅主梅身周清冷的空气缓缓的往朱颜身前飘拂,朱颜右足一顿,一身紫袍突然战栗颤抖,衣角纷飞,再过片刻就似地上沙石也跟着那衣角战栗颤抖起来,日光之下,随衣角战栗颤抖的影子就仿佛无形无体的黑蛇,不住的翻涌长大。碧涟漪略调了下气息,让铁静、何檐儿等人护着宛郁月旦缓缓后退。碧落宫众越聚越多,队列整齐,阵势庞大,数名元老也一起站出,将朱颜和傅主梅团团围住。

“呵——”一声低吟,朱颜口中吐出一口白气,刹那身形已在傅主梅面前,五指指甲突然变黑,一股浓郁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那并非指上有毒,而是气血急剧运作,连自己的指甲都承受不住那种烈度,刹那焚为焦炭。傅主梅看得清楚,御梅刀飞旋格挡,寒意弥散,就如于指掌间下了一场大雪。

“啪啪”声响,两人瞬间已过了五十余招,观者皆骇然失色,朱颜指上真力高热可怖,五指掠过之处,略微带及傅主梅的衣裳,那衣裳立即起火。傅主梅刀意清寒如冰,刀刃过处,火焰立刻熄灭,刀上所带的寒意令冬日水气成霜,经朱颜指风一烤,白霜化为水雾纷纷而下。他二人一白一紫,就在众人围成的圈子里动手,指刀之间忽雨忽雪,纷纷扬扬,气象万千。

“难得一见……”闻人壑喃喃的道,“这两人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宛郁月旦虽是看不见,却能想象得到众人眼前是多么令人惊骇的景象,微微一笑。碧涟漪看着那二人动手的奇景,两人的招式变化都非常快捷,咽喉前不到五寸的空间之中刀刃与指掌不断变化招式,有许多戳刺点都是不住重复,但那两人却能以一模一样的力度和角度格挡。

超乎寻常的集中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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