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透着森冷的寒意,头顶的路灯洒下一片橘色的光,照在路面上。

最后一个弯路,弯度极大,堪比电影里,专门用來表演漂移车技的路段似的。

周扬不仅沒有减速,反而将油门一脚踩到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夜婴宁很想知道,他到底是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

虽然,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都对今晚的结果沒有太大的影响。

原來周扬想要的结果是,她死!

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原本纠缠不明的那些细小线索几乎在一秒间串联结合,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件事:周扬要杀她!

他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两次!

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夜婴宁惊骇地瞪圆了眼睛,她几乎从座位上站起來,一手抓着头顶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推车门。

哪怕是跳车,她也认了,起码,要比撞成一滩肉泥强得多。

“周扬!你停下!前面有个弯……”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嘶哑地喊出声,听起來像是一块被撕裂的布。

如果有可能,夜婴宁宁愿死在宰里,也不想死在这里。

急速行驶,周扬的俊脸几乎都有些扭曲变形,他死死抿着嘴唇,双手用力按着方向盘,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鱼死网破。

夜婴宁的脑子里猛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他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应该做好了不能身而退的打算。

在过弯道中不减速,反而加速,周扬要的也许就敲是连人带车狠狠撞上去,翻车,爆炸!

等到了明天,所有的媒体都会报道这次事故,或许所有人都会当成是一件意外事故,因为这里的路段本身就情况恶劣,常有车祸,又是深夜,很容易出事。

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人往其他方面去想,毕竟,车里面遇难的,还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新婚小夫妻呢。

“周扬,周扬……”

已经沒了退路,或许是两秒,或许是一秒,或许更短,夜婴宁几乎已经不抱任何生的希望,索性闭上了眼睛,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真可笑,她从來沒想过,自己再死一次是什么样的场景。

现在知道了,是和他在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也许并不会太孤独。

这一次应该沒有那么好运了吧,不可能再有重生一次的机会,是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周扬的鬓角缓缓滑过一滴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耳边是夜婴宁已经变了调子的呼喊,充满了她此刻的恐惧和无助。

猛地一个激灵,他手心是汗,涩涩的,黏在方向盘上。

眼前就是两排护栏,眼看着,整个车头就要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周扬狠狠地一掰方向盘,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他怀疑自己都要把整个方向盘给拧下來了!

拒他及时地调转了方向,但,车的速度太快,沒有缓冲的余地,车子还是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向副驾驶那边重重地歪了过去!

夜婴宁只觉得扑面而來的压迫感向自己袭來,她眯着眼望去,车头高高地翘了起來,像是一头出海的鲨鱼,马上就要戳进右手边的山体中!

“啊!”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似乎马上就会直面死亡!

“嘭!”

果然,不可避免地撞上了!

只不过,在最后一刻,周扬果断地用部力气,硬生生地将车头的方向转了过來,最后撞上的是他那一边。

安气囊弹了出來,及时地保护住了周扬和夜婴宁的胸部和头部。

拒这样,剧烈的碰撞,还是令两个人在一瞬间,几乎都昏死过去,沒有知觉。

车身颤抖了几下,终于静止下來,车头凹,面目非。

几秒钟短暂的昏迷之后,夜婴宁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她亲眼看着安气囊一点点瘪下去,飞速地解开安带,她终于得以活动尚未受伤的手脚。

“周扬!”

夜婴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惊险画面,让她的手不停地颤抖,无法控制。

显然,周扬的情况要比她严重得多,因为驾驶位置上受到的巨大冲击是直接而完的,他的脑袋歪着,一动不动。

她不敢轻易移动他,怕他头部有淤血,造成破裂。

夜婴宁连忙翻找手机,幸好这里还有信号,她先打了120又打了122,报上此刻所处的地址,然后等着急救人员和交警过來救援。

大概十多分钟,急救车终于赶來,把两个人从车里拖了出來。

这段时间,几乎是夜婴宁这二十多年生涯中,最为难熬,最为无助的十分钟。

她蜷缩在座位上,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手脚麻木,冰凉,僵硬。

“周扬,周扬……”

夜婴宁机械地喊着他的名字,如果他死了,那么她会更加害怕。

终于,周扬醒了过來,虽然眼神看上去有些涣散,但是还能够回答夜婴宁问他的几个简单的问題。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确定他应该沒有大碍,起码头部沒有重创。

直到周扬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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