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吗?

&nb我踉跄一步,跌在地上,仿若抽空灵魂一般。

&nb“……不过是一场风寒,这么久都未好,堂堂太医院竟是吃白饭的吗?”声音之大,我不禁皱了眉,君墨宸总是这样霸道。

&nb立即便有一战战兢兢的声音回道,“禀陛下,风寒不假,只是姑娘心气郁结,又连日发热不去,只怕已身心俱疲,内里都是虚的了。便是华佗在世,这心病难医……”

&nb皱着眉头听了半晌,却是再听不到什么了,耳边平静下来,我舒展眉头再次睡去。

&nb身体落入一个极为舒适的怀抱,凉凉的,热烫的身体舒爽无比,如在酷暑天进了冰窖一般,不禁更加往里缩了一缩。

&nb我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就见如兰守在榻前,困得不住点头。

&nb本想着不打扰如兰,独自起身觅些吃的东西,只是稍稍一动,如兰便醒了,一见我便惊喜道,“可好了,姐姐终于醒了,姐姐饿了么?可想吃些什么?”

&nb正问到要紧处了,我立即道,“想吃白粥。”

&nb“粥要清淡的,煮的糯一些。”我一侧头就发现了站在殿门口的君墨宸,他一身明黄色常服,身形利落颀长,对着殿内的侍女吩咐,声音里鼻音厚重。

&nb如兰出去后,偌大的寝宫只余我们二人,香炉里焚的百合香淡淡萦绕在鼻尖,我不自知地攥紧了被衾。

&nb每每与他独处,总是莫名紧张。

&nb他却只是道,“别在作践自己,好生吃药将养,大好那日,我便许你去看他。”

&nb我一字一句听得真切,狐疑地望着他,前几日还百般折磨,如今却松口许我去见严奕,这是为何?难不成又有什么新的花招?

&nb我这里暗暗思量着。

&nb他又重申道,“君无戏言。”

&nb君无戏言。

&nb昨日这四字曾将我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而今这四字却仿若天籁,好听得紧。

&nb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他缘由,却是终究没问出来,若这是梦,只盼永远別醒了。

&nb君墨宸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缠绵灼热,我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垂下头,再抬头时却见得他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殿。

&nb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奇怪。

&nb如兰捧了粥过来,我一边吃着便将这事说与了她。

&nb哪知如兰听了,竟是难得地平静下来,我奇怪地抬头看她,见她面色也是难得的沉静。

&nb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这样奇怪,难不成睡了一觉,身边人都换了性格?

&nb我放下勺子看着如兰,如兰这才道,“姐姐是觉着奇怪吗?”

&nb我不明所以地点头。

&nb“姐姐若是知道宸帝在姐姐睡着时做了什么,就不觉得奇怪了。”如兰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神色间竟有些感动。

&nb我忽然忆起睡梦中听到的话语,迟疑地问,“难道……他是为了让我心情愉悦,利于病愈才许我去见奕郎?”他会有这样好心?这样想着时,却又不免想起君墨宸离开时那样灼热的目光。

&nb如兰道,“不止,姐姐以为您的烧是如何退下去的?竟是宸帝着了薄衣到冰窖里把身子冷透,然后抱着姐姐,以身子给姐姐降温的,那冰窖原是为了各宫取冰去暑的,甚于数九寒天。”

&nb我心中一颤,冰窖我是知道的,有一次一个狂徒犯了宫中戒律,走投无路便躲了进去,第二日发现时人已经僵掉了。

&nb如兰又继续说下去,“宸帝待姐姐烧退下去后又不眠不休地守了姐姐一夜,早朝时分才离去,方才许是刚下早朝便又忙忙地来了。”

&nb听得如兰说完,连我自己都不肯信的,可梦中凉爽的怀抱却是再骗不了人的。

&nb忆起方才君墨宸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一时思绪繁杂,也许他这样的关心并不是为着倾颜而是为着公雅罢。

&nb“倒是严奕将军,月余了,是好是歹连个音信都没有……”如兰今天的话似乎格外多些,此时更是委屈地哽住,低低抽泣起来。

&nb乍提起严奕,我心情不由松了一下,心底久压的大石终于有了着落一般。

&nb我将不日便要见到严奕的事,说与如兰,她眼中尚且含泪却是抬头问我,“姐姐说的当真?严奕将军还活着?”

&nb见我点头,如兰笑起来,“可好了,可好了……”

&nb是啊,只要有希望,总不至于太难过。

&nb而严奕,便是淩倾颜此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