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受一些事情,真的比我的想象要困难得多,只是,我也没说因为这就不愿意再学啊。”
因为是公共场合,不能够做太亲密的动作,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说:“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接受,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凤静熙静默着,只是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他垂着眼睛,看着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纤细白暂,充满女性温柔的气质,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一直以来为他付出了许多,而他心中愧疚却也还想要得更多,他轻轻动一动手指,那只手仿佛悉知他的心意,顺势滑入他的手心,与他十指纠缠,就像很多个夜里,当他艰难地翻身,这双手总是会悄无声息出现在最微妙的位置,恰到好处地支撑着他。
从初次相见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他的身边。
凤静熙心中狠狠一痛,他握紧她的手,仿佛即将窒息的人试图抓住一丝空气,对她低声道:“难为你了。”
沈容容摇摇头:“我知道你有难处。”
这一场筵席,凤静熙与沈容容都不是主角,也无意引起人的关注,只是,不动声色观察他们夫妻的人还是很多,东昭有,北陵也有。在这些人中,有一双温柔而美丽的眼睛始终不动声色注意着沈容容,注视着她明艳的容颜、注视着她与凤静熙亲密无间的举止,注视着另外一个人游走于与北陵人的纠缠之余仍不着痕迹地偶尔分出目光掠过那一对璧人……是的,一对璧人。那双眼睛的主人无声地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凤静熙与沈容容是一对璧人,这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一句话,只是不知道在那个人心里却是怎样的利剑穿心,一想到这里,高贵典雅的面容上连那一双眼睛里也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喜悦,似痴似狂似狠。
沈容容……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我,所以,自求多福吧……
筵席之后,东昭的权贵与北陵的使者散去。
华丽的马车将浑身酒气、东倒西歪的北陵使者送回礼部专供四方来使居住的夷邸。
贺兰勤嘀嘀咕咕着酒言醉语,步履蹒跚着被人扶进他的居所,他一头仰躺到床上,连鞋子都还没有脱掉就已经开始打起轰天的呼噜。
随行的使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尴尬无奈的表情,与东昭负责接待的礼部官员客套着,将人请出皇子的寝室。
待东昭的官员终于离开,北陵的使官回到贺兰勤的居室,贺兰勤已经坐在桌边,圆胖的脸上依旧红彤彤的,只是一双总是眯成细缝的眼中一片清明锐利,哪里还见得到一丝醉意。
见使官进来,他笑笑,问道:“阿睿回来了?”
对方还没说话,一道黑色的高大人影已经跨进房中,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
贺兰睿撩起长袍,长腿一跨坐在贺兰勤对面,朝使官挥挥手,对方立刻意会转身离开,走前谨慎地关上房门。
贺兰勤笑得和气,自茶壶中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到贺兰睿的面前:“见到了?”
贺兰睿的回答很简单:“见到了。”
“我也见到了。”贺兰勤笑道:“真是个美人儿。”
贺兰睿没说话,手指缓缓摩挲茶盏的边缘,这是他一贯思考时候的动作。
贺兰勤自然知道弟弟这个毛病,也不打扰,自得其乐地取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块茶点,一口茶一口点心,滋润的很。
北陵遍地草原,养成北陵人天生的粗犷豪迈,连吃食也是大口肉、大碗酒的粗犷,与东昭这样山明水秀的精致国家不同,东昭连行馆里待客的茶点都精致美味,贺兰勤是个饕餮,东昭一行足以让他大饱口福。
他一口气吃了半碟蝴蝶杏仁酥,贺兰睿才慢慢地开口:“她替多黑治了腿。”
贺兰勤漫不经心地喝口茶,又从另外一只碟子里拿起一块桂花鹅油卷:“结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