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们的行礼越来越多,以至于不得不中途又配了一辆马车专门用来拖运这些东西。

凤静毓尽可能替凤静熙承担更多的事情,所有的文书资料被整理好之后,他会先过滤一次,即便这样,凤静熙仍忙得不可开交。沈容容已经尽力替他调养,可惜,他原本好不容易胖起来的那点肉还是渐渐又瘦了下来。

随着向南的深入,天气渐渐热起来,凤静熙明显露出了疲态。初时,他偶尔抽出空来,还会带着沈容容去当地的名胜走一走。

凤静熙博览群书、学识渊博,虽然几乎不曾远行,却对各地风土人情了若指掌,甚至有些名胜的典故连当地任职多年的地方官员都不了解,他却能娓娓道来。

只是后来,他忙得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陪沈容容去游览。

入夏不久,他们行到南方一个叫做宛安的地方,这里是南方最大的河流安平江沿岸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南方极重要的一个南北流通要地。只是这里有最大的一个隐患,便是宛安周边也是南方洪涝泛滥的重灾之地。

凤静熙计划从安平江向运河引流,同时再扶植一个新的南北流通重镇来分流宛安的承载压力,同时也希望可以利用运河分流,缓解这一方的洪涝。

他们到宛安的行馆时是晌午,行礼还没卸完,消息灵通的商会已经派人送来拜帖。

他们在宛安停留的第三天,早上在行馆用了早膳,凤静熙由当地的知府陪着前往一处支流的交汇处查看,还不到晌午,便被一脸惶恐、满头大汗的知府亲自护送回来。凤静熙在河堤心疾发作,昏了过去。

送回来行馆的时候,凤静熙虽然已经醒过来,却虚弱得一动都不能动。中午,沈容容喂他喝粥,只刚喝了小半碗,他便都呕了出来。下午,他开始发烧,昏昏醒醒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下午才终于清醒一些。

他醒过来的时候,沈容容正坐在床尾替他的腿按摩。每一次他卧病,为了防止长时间卧床加速他患腿情况的恶化,她会反复替他按揉那些早已没有用处的肢体。

凤静熙轻轻叫她的名字:“容容。”

他的声音低微若无,仿佛只是轻轻吐出略粗重的气息,沈容容还是立刻就听到,她轻手轻脚靠近过来,握住他微微动弹的手:“我在。”

凤静熙看着她眼底浓浓的青黑,低声道:“我没事。”

沈容容忍了忍,低声道:“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

凤静熙闭闭眼睛:“我睡了几天?”

“醒醒睡睡有三天了。”

凤静熙轻轻说:“你一直守着我。”

沈容容面无表情道:“错了,我每天好吃好睡,今天我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而已。”

凤静熙无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指:“我知道你在。”这几天半昏半醒,他一直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在身边,令他能够安心病倒。

沈容容重重叹口气,轻声道:“我熬了你喜欢的山药粥,我喂你喝一点。”

凤静熙点点头。

虽然退了烧,但凤静熙显然体力透支得厉害,沈容容发了狠,她给他两条路,其一,立刻跟她回皇都;其二,老老实实在行馆修养一个星期不许出门,她让凤静熙自己选。

凤静熙同意休息一个星期,只是每天有三个时辰都要躺在床上和凤静毓讨论运河的事情,沈容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可是她却也实在没有办法同一个一生气就心跳得一塌糊涂、咳得不能喘气的人吵架。她心里也明白,凤静熙已经做了很大让步。

凤静熙性子拗起来,是天下第一无敌神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