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一听朱恒来了,看向曾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气恼。
曾荣没等她发问,主动解释道:“回母后,太子不知此事,儿媳是一时兴起做的决定,并未和他商量。”
“那他怎么会前来?”王桐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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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也知自己无论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信,故笑了笑,“回母后,想必他是来接儿媳的,他知晓今儿是儿媳前来探视母后的日子。”
这话听起来似有几分嚣张,却也是实情,王桐掂掇了一下,只得让朱恒进来。
待朱恒行过礼,王桐半是试探半是打趣说道:“太子可真是一会都离不开太子妃,知道的说你们是夫妻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会欺负她,太子是来为她撑腰的。还请太子放心,她在本宫这,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的。”
“母后说笑了,儿臣自然相信母后,只是今儿赶巧,事情处理得比较顺利,想着儿臣也有日子没来探视母后了。”朱恒言不由衷地说完,淡淡一笑,坐到曾荣身边。
“有劳太子挂念了。对了,方才太子妃跟本宫说想从司药局要一位女官走,本宫建议她去掖庭局那边要人,太子的意思呢?”王桐似是闲闲问道。
“回母后,这事儿臣听太子妃的,太子妃难得张一次口,还请母后成她。”朱恒说完起身行了个礼。
见过护短的,可没见过这么明晃晃地在长辈面前如此维护妻子的,故王桐听了这话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把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后,深吸一口气的王桐追问道:“莫非太子知晓太子妃要的是谁?”
“回母后,之前不知,可方才母后说是司药局的女官,儿臣猜到是谁了。太子妃是个念旧情的,谁对她好谁帮过她她一直记着,若儿臣没有记错,母后说的那位司药局女官想必是从尚工局出来的绿荷姑娘,儿臣知道,当年在尚工局时太子妃有几个旧友,她身边的阿梅也是其中之一。”朱恒不急不缓地回道。
“哦,不知这位绿荷姑娘帮过你们什么?”王桐的声音虽没多大变化,但两只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握了起来。
“回母后,儿臣曾听太子妃说过,当年她在司绣坊时丢失过一捆金箔线,是这位绿荷姑娘帮她洗脱了嫌疑,这事后来被翻了出来,想必母后应该有印象吧?”
曾荣没等王桐回应,先把话接了过去,“回母后,还不止如此,后来在乾宁宫当着皇上的面,绿荷也帮着儿媳澄清了。太子有一句话说的对,儿媳是个念旧情的,其实,当年儿媳和绿荷也曾生过一段嫌隙。”
曾荣把当年绿荷对她因嫉生恨,后又被曾荣的技艺彻底征服的经过大致学了一遍。
得知曾荣在这种情形下还为绿荷辅导功课助她考上女官,王桐着实有些想不通,但她知道这是事实,她曾经调查过绿荷的一切,也为此问过绿荷,绿荷说是因为曾荣善良。
但绿荷也说过,她和曾荣不是一路人,她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曾荣是想赢,但也要赢得坦荡,所以当年曾荣才会出手帮她。
可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因而,曾荣进了内侍监后,她们两个便极少来往了。
而王桐也正是因为查到这些,这才信了绿荷的话。
再则,王桐自恃捏住了绿荷的命门,绿荷也不敢违逆她,而她也许了绿荷荣华富贵,答应事成之后,皇上回宫,她会把绿荷送到皇上身边。
只是人算终不如天算,曾荣提前半个多月早产了。
即便如此,王桐也没怀疑过绿荷会背叛她。否则,她早下手了。
这次是兄长彻底死心了,不再做着让王楚楚进宫的梦了,故而,他说留着这对兄妹终究是祸害。
宫外的事情自然是她兄长去解决,宫里的事情只能交给她。
哪知王桐还没来得及下手,曾荣就向她来要人了,她能不怀疑曾荣的动机?
若说之前她只是怀疑,如今朱恒登门,她的怀疑成了事实。
可这两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念旧情的,意即是不想和她撕破脸,不想和她交恶,她可以相信他们吗?
若是不信,她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想起素日曾荣的为人,王桐决定赌一把,把绿荷送给曾荣,总好过现在就撕破脸。
要知道,他们是有前科的。因此,就算真撕破脸,把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吃亏的也是她和她的娘家。
“罢了,太子妃是个念旧情的,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绿荷你们带走。”王桐妥协了。
“谢母后。”曾荣起身向王桐行了个礼,转而对朱恒说道:“夫君,听说绿荷的兄长去了北地做徭役,有人回来了,说她兄长和另外几人去了什么铜矿挣大钱,不若你也做个好事,找人过问一下此事,把她兄长找回来,也算是积德行善。”
“罢了,这种小事哪用太子出手,没得让人笑话了。回头本宫找人过问一下。”王桐把话接了过去。
她自然清楚曾荣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可她更明白,倘若她不把这话接过来,一旦太子真打发人去找人,还不定掀出什么事端来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对方有倚仗,又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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