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不无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太子。

看了许久,终于开口:“我知道你失去了她很心痛,可是也无须至此。难道除了她,你就再也没有别的可以支撑你继续下去的信念了吗?”

太子面色消沉,冷然的说:“没有了她,我又为了谁?成与败又有什么关系,要谁来和我一起分享?”

“若她还在,定然不会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挽回不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负重前行,想一想,你身边还有这么多需要你的人,要是你就这样消沉下去,该让他们怎么办?”

“是啊,还有他们,他们还需要我。”他像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道。

“从前,你有铠甲,现在,你没有了软肋,这就是好处;你可以无所顾虑的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太子浑然未觉林岳所说的话,只是问今日前来要干什么。

“我想和她尽快成亲。”林岳终于把思考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你知道的,我想和她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看到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些感叹自己的孤独,想有个家了。”

“好。早点在一起,多一点相守的时间,真好。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当初怕家里的人们对她有什么闲话,就干脆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爹,现在想来,还真有些麻烦。可我不想就这么委屈她,能不能……”林岳犹豫着低着头。

“你疯了吗?名义上的公主已经嫁到了瓦剌,如果父皇和朝野上下知道了,势必要把她再次送到瓦剌,怎么还会把她嫁给你?”

林岳脸色惨白,他显然没有想到。

“依我看,你不如给她一个名义上的假身份,然后你们成亲,就住在京城也无妨。”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林岳不死心的笑着。

太子也报以一个苍白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但是如果能幸福一生,远离朝堂漩涡,心静如水,这场交换也是稳赢不输的。我心里无比向往这样的生活。”

“殿下说哪里话,林岳不过小小伴读,哪能让殿下艳羡,真是说笑了。”

“真的。我不能躲,我只有面对。如果有办法能让我逃离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林岳眉眼温柔地笑了,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幸福。

“爹爹安好:水青并不是公主,只是我为了不想他们说闲话而假借的名号,她是绥安那场瘟疫的遗孤,手上还有大批的嫁妆,儿子十分喜欢她,想要和她成亲,望父亲应允。”

人还没到,信就先到了。

把林侍郎吓得不轻,这一惊一乍的,他的老心脏受不了啊。但是和水青相处这么久,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他十分折服,如果要嫁给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好的,简单的叮嘱了几句后,就表示同意了。

隔着书信,林岳想着那头公主的表情,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酒过三巡,太子带着微醺之意举起酒杯:“兄弟,成亲了就好好珍惜她。”

“多谢殿下美意,臣心领了。”林岳少见的没有客套没有推辞。

“虽然有很多遗憾,但是还有什么能比两个人好好在一起更完美的呢?”

“殿下,我相信侧妃娘娘一定能理解你的苦衷的。”

太子属官不需要向皇帝辞行,只需要太子同意即可,林岳低调地拉着太子给的嫁妆,雇了镖局回到了金陵。

回到金陵的那天,烟雨迷蒙,一身白衣,墨色眉眼的林岳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美男子。

林侍郎和公主站在林府门口迎接,看到林岳回来,林侍郎很激动。

公主站在林侍郎身后,打扮得体,身穿白衣襦裙,身材苗条,体格纤瘦,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见。

“回来了?”林侍郎走上前。

“嗯。”林岳轻轻点头,身后是一大串的嫁妆箱子。

“只有十天,时间太过匆忙,准备的太过匆促,你们就先凑合凑合吧。”林侍郎说。

公主抿嘴一笑,脸上荡漾了一抹红晕。

“快进去吧,外面很潮湿的。”林岳淡然一笑,和她一起走过长廊,走进屋子里。

“这些嫁妆是谁给的?难道我父皇知道了?”用餐时间公主一直魂不守舍,连忙把林岳拉到一边问他。

“你猜是谁给的?”林岳神秘一笑。

公主猛然回过神来:“是他呀,可是他能拿得出来那么多吗?”

林岳摸摸她的脑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也有自己的庄子,也有搞经营,怎么会穷到那个地步。”

“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林岳面露难色。

“你说。”

“你本是公主,金枝玉叶,我本该用最隆重的礼节迎娶你,可是你的身份,不宜公开,所以,所以,你恐怕要受委屈了,你不仅不能得到家人的祝福,还要叫别人为父亲。”林岳慢吞吞的说出这句话,生怕她接受不了。

“无妨。我知道我的情况。有人收留我已是我的幸运,怎么还奢望更多呢。”公主低下头,语气里难掩失落。

“你别难过,失去了公主的身份,你还有我啊,我会一辈子好好疼你,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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