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透,东厂大牢里却有几个人影在悄悄地挪动。

这些人都是恶行累累的死刑犯,就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验明正身处死了,他们现如今却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东厂大牢,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大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个男人一脸茫然的问另一个男人,他们是职业杀手,除了杀人,没有其他可以谋生的技能。

“有人告诉我,我们只要帮他们杀了这个人,就可以保我们不死,还有用不完的的钱,保我们后半辈子锦衣玉食了。”

“大哥,还有这样的好事?”

“千真万确,你大哥我是亲自确认过的,还能有假?怎么样弟兄们,随我干一票?”

跟在大哥身边的小个子男人脸上露出了凶光:“好,就算失败也不过就是死,我们跟着大哥赌这一把。”

“这个人比较特殊,我们需小心谋划才是。”四个男人的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什么。

费力地把这个醉汉扶回家,煮了醒酒汤,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打了热水给他擦了脸,给他脱去外裳,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被子。待到做好这一切,阿沅早就满头大汗。她捶捶酸痛的腰,在床边坐下来,放空精神和思想,呆呆地看着跳动的烛火。

“爱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醉酒的许霖反复说着这句话。

醉酒的人的状态总是最真实又是最无助的,在不经意之间就能暴露内心深处未能掩藏的感情。阿沅自己也知道,她应该把太子忘掉,坦然的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他没办法在带着一个人还去接受另一个人,这样的委曲求有什么意思可言?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是默默地把他拾掇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看着阿沅红红的眼睛,许霖满眼都是愧意:“都怪我,一不小心就喝醉了,害你为我熬夜。”

阿沅给他穿上外裳,淡淡地笑道:“无妨。你不也为我熬过夜的吗?”

“我昨天,可否说过一些话?如果有,你别放在心上,那都是酒后胡说的,信不得。”

阿沅低头该干啥干啥,并不理会他的话。

“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些,不必如此沉重。”

“我配不上你的好。”阿沅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不许你这么说!”许霖严肃的拉起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值得疼惜的人。你不必为我感到有多么大的压力,就当是朋友之间。朋友之间不应该竭尽力帮忙的吗?”

朋友!朋友!一句朋友,最近,却也是最远,这一场镜花水月,伤透了谁的心。

心像是被长满毒刺的荆棘狠狠的刺了一下,他还是收住心痛,对这个女子展现出笑容。

“晚上早些回来,有好吃的。”阿沅在门口远远地喊道。

许霖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浮起很复杂的表情,又脚步飞快,很快不见了踪影。

许霖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不好,阿沅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死活都不说。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之下,连日常的插科打诨,讲笑话逗乐都显得突兀了许多。

直到晚上要休息之前,许霖突然闯过帘子这边来,拿出一把刀来放在桌子上。

阿沅很奇怪,挑眉问他:“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师傅当年送给我的,我一直留着带在身边。此刀十分锋利,削铁如泥,以后就送给你防身用了。万一有突发情况,你也可以保护自己。好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还没等阿沅问出下一个问题就逃也似的跑走了,空余阿沅看着这把做工精良的刀。

许霖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警惕性高也是常有的事,她也没有多想就收下了这把刀。

可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让阿沅觉得不对劲,因为许霖几乎每天回来的时候都神经兮兮的问她有没有陌生的人来过。阿沅很奇怪,这几天也一般无二,从早到晚没有别的人来。每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明显的看出他松弛下来的表情。

许霖有一次回来再次问她有没有别的人来的时候,阿沅再一次说一切无事,再一次看到他放松的表情,终于忍无可忍的问出来。

“那天我喝多了,你不是到头领家里去了吗?第二天他就向我打听你,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些天若见到他一定要小心。”

“也许他就是随便问问,你也别想多了。”

“这样最好。但是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许霖再一次到衙门去,大概到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阿沅把大门打开一个小缝,一看是衙役头领。因为得到了许霖的嘱咐,所以一直不敢把门打开,只是留一个小缝和他对话。

“请问您有何贵干?”

“我来慰问下属不可以吗?”头领满脸都是笑容。

阿沅在门缝处张望了几下,后背上顿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在头领身后有至少十个彪形大汉,个个都身形健壮,饶有趣味的看着阿沅。大门是他特意改造过的,用铁链子绊住了门闩。

“真的不欢迎我们吗?”头领笑容不变。

“你们这样不像是前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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