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听着:我等来此,本意不是杀戮!若有人想要投诚,投降不迟!”

开战之前,剑拔弩张,一个在城内,一方在城外。遥远而清晰的对峙着。

李震抬起手,一声令下,弓箭手万箭齐发,羽箭黑压压的占满了半个天空。

这一批箭是无头箭,箭上帮着皇上刚刚颁布的政策:蝗灾已被控制,若有人安心回家种田,就出来投诚,官府会把他们送回家中,发给他们过冬的粮食和明年开春的种子。

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一句话是:所有所犯罪责一律不予追究。

然后李震下令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三个时辰。

然而,直到三个时辰过去,都没有多少人出来投诚,出来的只有稀稀拉拉几十个人。

李震叹了口气:“进攻吧。”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太子上前说道。

“那就再等一个时辰。”李震看着襄阳城墙,严厉的寒光让人无法忽视。

又一个时辰过去,只出来了三个人。

李震浑厚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他的配剑在晨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进攻!”

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士兵奔跑着扑过去,架起云梯想要登上城头。远处的弓弩朝着城头发射箭矢,投石器不断把大石头装上去发射,大石头落地发出一声声钝响,也许是有什么人被砸中,惨叫连连。

火炮开始轰鸣,硝烟味散开,每个人都歇斯底里。

疯狂奔跑中的士兵被磨盘大的石头砸中,脑浆都流出来还想着往前冲,肢体残缺不的,忍者剧痛,即使死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这是一场真正惨烈的战役,官军和叛军势均力敌,官军胜在战斗力强,装备好,叛军胜在士气高昂。战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一切计策都是没有用的,胜利只能用每一个士兵的拼死战斗来取得。

城头被炸出一个豁口,许多士兵蜂拥而上,又被涌上来的叛军打退,像蚂蚁一样从高高的城头摔落,掉进深壕里。

火烧起来了,滚滚浓烟被狂风撕扯着。人们的眼里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双目猩红,握紧了手里的武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在他们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胸清晨一直打到黄昏,这场战役才落下帷幕。

当天傍晚,当李震和太子骑着马进城的时候,只记得当时的夕阳真的好美,涂抹着血一般鲜红的颜色,美的触目惊心。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场刚刚经过战乱的土地。

战役已经结束,官军和叛军都伤亡惨重,可是最后还是他们进城了。

以胜利者的姿态。

民房被毁,街道上都是散落的瓦砾。有失去丈夫孩子的女人在轻声哭泣。

被缴械的叛军垂头丧气,有的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生怕不久的将来迎接他们的就是明晃晃的鬼头大刀。

有的人则显得很平静。反正横竖是个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叛军首领和他的几个亲信,幕僚,手里举着白旗,势单力薄的露出头来,见到他们连忙跪倒在地求饶。

李震显得很平静:“把他们都给我带下去。”

官军在原地休整,叛军也在另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当初在战场上杀的你死我活的人们现在在同一个地方医治。襄阳城的郎中几乎都来了,马不停蹄的忙活了一夜。

阿沅跨过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有时传来的呻吟声让人心里一揪。她蹲在地上,低声问道:“刚才他们喊话让你们投降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出去?”

那士兵说:“我们能出去吗?你们说的话我敢相信吗?谁知道会不会一出去就被当作反贼杀掉?”

阿沅百口莫辩,朝廷在他们这里已经没有信誉。

这是他们的失败。

几天之后,他们把叛军的残余势力清缴,把一大批人遣散回家。他们的首领,东王西王和他们的那些幕僚们被处死。

三日之后,“大军”班师回朝。既然他们出征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那么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激起多么大的水花。

“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到了京郊,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愿意回到你亲生父母身边吗?”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既然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就一定要给你最好的,绝不委屈了你。”

阿沅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我想我们两个再成一次亲。”

“什么?想让我再嫁一次!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补充说:“如果你就这样回宫,父皇一定会再次硬塞给我一个。可是你若嫁进来成了正室,我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绝。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别的女人谁也替代不了,谁也别想分走属于你的东西。话说,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这个方面嘛,我倒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我不想我的身边再有人来伤害你,从今以后只有我只有你好不好?”

阿沅的眼眶微红,沉浸在一片粉红色的泡泡之中,轻轻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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