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慕容时回府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高陵去打听情况。

查一查这进京告御状的人的来历,秦岭那边的金矿开采的如何,到底出没出什么事端。又怕是李夫人那边有隐瞒,又派了人去询问。

李夫人何曾收到过李元忠什么信儿,只当李元忠还好好的在秦岭监督着开金矿呢。听见这样的消息,心里也免不得一阵心虚,勉强安慰地同高陵说道:“是弄错了的吧?我们一直格外小心的,不会被人察觉的!”

“殿下也说呢,他什么消息都没听到。若说有这样的事儿,怎么能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呢!”

这话安慰的大家都是各自安心,他们偏是以为对一切都是了如指掌,局势抓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谁也没有觉得,这件事儿就是照着他们身上扑过来的。

等到了晚上,高陵才慌张地返回慕容时地府邸,大惊失色地说道:“殿下,是咱们,是咱们!”

慕容时一怔,反问高陵道:“什么是咱们?你给我把气儿喘匀了再说话。”

“那常衮是牟平县的县令,他告的就是咱们在秦岭开的金矿!”高陵惶然失措,道:“昨儿个皇上就已经派人去秦岭了,小的只怕,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慕容时之前是有心防着这件事儿,却是一点儿都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发出来。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是李贵妃和豫国公夫人仔细商量过的,自己之前也曾留意,李夫人的人确实做得很缜密。怎么会有一个县令进京来告御状,下面的人竟一点都不知道,连消息都没送进洛阳来?

慕容时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吩咐高陵道:“备车,咱们立时去一趟豫国公府!”慕容时说到这儿,又格外谨慎仔细的提醒高陵道:“别用府里的车,用寻常的马车,从后门走,不用带太多人,咱们悄悄去!”

李夫人尚不知道秦岭那边发生了什么,她从高陵那听说了私开金矿的事后,立时就派人去联络李元忠,询问金矿的事儿。

不成想,打听消息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轻车简从的慕容时。

慕容时一进门,半分也不耽搁,让人去请李夫人的同时,也把豫国公也一块儿请过来了。

李夫人对慕容时的到来很是意外,又听闻府里的家仆去请了豫国公,心里登时一沉,问慕容时道:“殿下怎么来了?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

慕容时面色沉肃,漠然坐到圈椅上,冷声道:“三姨母,秦岭那边,真的出事了。”

李夫人听见这话,心都凉了。她有些回不过神,勉强撑着笑道:“出事儿?出什么事儿了?这是怎么说的?”

慕容时肃然道:“那进京来告御状的常衮,告的真是咱们开金矿的事儿。三姨母,你派去的人,只怕是要栽了!”

李夫人有些不能接受现实,连连摇头道:“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儿!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必定是会把消息传回来的。这件事儿原本就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那边确实出了事儿,你的人被牟平知县察觉下了大狱。三姨母,你难道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慕容时说到这,不悦地皱了皱眉。

李夫人摇头,很是难以置信地答道:“就是因为一点风声都没有,什么信儿都没来,这几日的消息说的也是开矿开的尤为顺利的事。什么下大狱,什么牟平知县。”

慕容时的心里微微有些愠怒,眼中流露出一丝冷厉,看了李夫人一眼道:“三姨母,你也知道私挖金矿被朝廷抓住,是个什么罪名。这件事儿,还是要同豫国公商量一番!”

李夫人听见这话,更紧张起来,连声否决道:“这开金矿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为什么要同国公爷商量?还是不要同他说了。咱们想个法子……什么牟平县令告御状,咱们派人把他除掉不就是了!还有秦岭那边的人,我去给李元忠送个信儿,让他把人统统都给处理了……谁又能查到咱们身上去。”

慕容时脸色冷峻,勉强一笑提醒李夫人道:“三姨母,不是能查到咱们身上。是根本就不能查到母后和我的身上。你现在去除掉牟平县领和秦岭那边的人,已然是晚了。若是你早早能把握好秦岭那边的消息,何至于到现在这样被动的地步?常衮一出牟平,就能除掉他。如今人已经进了洛阳,也面过圣,这会儿再除去,更麻烦!”

这时间,杨辅已经进了门。看见慕容时,立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客气地说道:“七殿下怎么来了?”

慕容时眉头紧蹙,将她同李夫人私自开矿,矿上出事,牟平县县令进京告御状的事儿悉数都同杨辅说了。

杨辅听完慕容时的话,表情渐次沉肃下来,眼神黯淡的看了李夫人一眼。最后向着慕容时拱手,惭愧地说道:“内人实在不像话,让殿下和贵妃娘娘跟着操心了。这件事儿,微臣会看着办的,但请殿下放心!”

慕容时听见杨辅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切起来。他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道:“豫国公但请放心,这件事儿,我和母妃也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三姨母的。不过到底是三姨母手底下的人不省心,您和三姨母总要有一个处置的章程,依我的意思……”

杨辅勉强一笑,接着慕容时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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