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静羽照顾人的经验,是零。

毕竟她两辈子的年纪都不大,家庭美满,家人身体健康,并没有谁需要她看顾。

所以即便留下来,为了梅菲斯特好,她一开始也是打算把照顾的工作交给经验丰富的恶魔女仆。

一直努力想让自己活久一点的艾米察觉到她的想法,第一时间找上森静羽,把准备好的心灵鸡(迷)汤给她灌下去――陛下是为了在世界意识下保护殿下您,才不得不动用超越身体负荷的魔力,感恩的话,有些事必须亲自做才有意义,对吧?您也不想愧疚一辈子的吧殿下?

有点道理。

尽管心底酝酿着怪怪的情绪,但森静羽是那种“自己的锅一定要自己背起来”的认真性子。思及梅菲斯特苍白的模样,手心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微凉的体温,此刻再被艾米一说,感觉自己连照顾他一下都做不好的话,简直是渣。

于是,森静羽让阿尔法琳负责在一旁指导,她亲力亲为给梅菲斯特端药喂水。

不说梅菲斯特根本没事,就算真的病了,劳累的也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当然,在森静羽面前还是要稍微做做样子。

所以真正在忙的还是艾米。不仅要帮他家陛下掩饰,还要兼顾好森静羽的心理状态,务必做到让双方都觉得满意。

最难办的一点,是要随时准备着一碗心灵鸡(迷)汤,在森静羽有所怀疑的时候提醒她自家陛下的“牺牲”,糊弄住她的同时也不能令她产生被夹恩图报的厌烦情绪。幸好他不是一个人,和他同一战线的还有贴身照顾殿下顺带直面陛下森然威压的阿尔法琳,看到更加悲催的小伙伴,哥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下去。

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森静羽只负责陪在梅菲斯特的床前,吃着鬼精灵不停补充的各种甜点,听梅菲斯特给她说故事。

梅菲斯特本是恶魔中学识最为渊博的,又深谙人心和语言的艺术,极其擅长引导人的思想。

不同国家的习俗,不同时代的风情,他都能娓娓道来,或惊险、或浪漫、或神秘、或壮阔,一步步牵动人的喜怒哀乐。“正虚弱”的他声音里缺乏表达情绪的活力,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将引人入胜的故事铺展开来。

尽管森静羽觉得病人需要多休息,但梅菲斯特一开口,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生动故事中跌宕起伏的情节所吸引,甚至忘记时间的流逝。多亏阿尔法琳定时提醒她用餐和给梅菲斯特喂药,以及睡眠时间。

与其说她在照顾梅菲斯特,不如说被照顾的是她。

然而,不管是甜食还是故事,她真的没办法抗拒。

期间梅菲斯特深情的眼神,夹杂在故事中充满暗示的爱语,偶尔落下的轻吻,屡屡撩得她脸红心跳。

有心羞恼,可看着他无力卧床的模样……好吧,自己的锅,跪着也要背完,姑娘不跟病患一般见识。虽然她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病了,该不会是装病借机吃豆腐吧?

唔,这样的想法似乎太没良心了点。不管怎么说梅菲斯特现在的模样是她的责任,身上有锅完没了质疑的底气。

再说了,扮可怜博同情什么的,和梅菲斯特一贯的形象不符。院长大人从来只要负责貌美如花,自然有无数脑残粉把世界捧到他的脚下,根本没必要对谁示弱。再说这栋宅邸里除了她就是他的手下,貌似没谁值得他如此放低姿态去图谋?

(艾米掩面:殿下您心真宽,我仿佛看见您的直觉君它哭了,都已经明目张胆地帮您作弊,您却总唯一的正确选项给剔除掉了……)

于是,森静羽再次为自己对梅菲斯特的恶意猜测默默忏悔。

解决一个黑森林蛋糕,意犹未尽的森静羽咬着餐叉,琢磨这几天生活质量实在太好,有点“死于安乐”的前兆:“梅菲斯特,我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事。”

“请放心,不管是森家、学校、公司,还是地狱,我都让艾米去解释过了。”梅菲斯特背靠着枕头坐起来,拿走森静羽手里的餐叉,伸手接过鬼精灵递上来的餐巾,替她擦掉沾在嘴角的巧克力碎。“或者,留下来陪我令你感到无趣?想离开吗?”

“不是,我没那样想。”

随着一抹浅浅的苦笑在他唇边泛开,凝视着她的金褐色眼眸缓缓染上愁绪,没多少血色的面容仿佛又苍白了几分:“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勉强的,阿静。我现在这副模样确实无法替你分忧,你若有其它事要离开,随时可以叫艾米安排。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弱小无用的难看模样。”

“绝对没有这回事!”他突然的消沉让森静羽吓了一跳,她才想起恶魔是一个实力为尊的种族。梅菲斯特以前是秒天秒地的魔王陛下,如今却披上人类的皮囊抑制自己的魔力,又为她伤成这样,心态上肯定很难适应。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直接放弃皮囊回西方魔界去,还每天强打起精神来给她讲故事解闷。

这些天被艾米、阿尔法琳和路过的仆人甲乙丙丁轮流灌心灵(毒)鸡汤,帮她把脑洞开到最大,大有种停不下来的趋势。而今看梅菲斯特如此忧伤,那份越积越多的感动更是化作森森的内疚。

“你听我说,你很好很好,一点也不难看,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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