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心上,以及她最终疯狂般的诅咒,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因为她美好的太不真实,他总觉得如坠梦境,即使她夜夜躺在他的身边,即使他能亲吻爱抚她,他依旧觉得不真实,这种不真实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厌倦,直到温柔善解人意的董筝出现,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点留恋。

因为骄傲,她的世界里不容许背叛,她的爱情里不容许第三者插足,她才选择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音儿,对不起……“,他似乎只会说这句话,哀怵的痛哭把他带到那些早已消散在记忆里的岁月中,一时间,封存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

原来,太过深爱,才会惶恐,才会患得患失,太过深爱,才会埋葬,才会在某一刻,潮水般将他淹没。

佳人已逝,终究只是一场遗憾,从此之后漫漫岁月,他的世界只余悔恨,这是她的惩罚,亦是他的惩罚。

………………

“冷易已经回来了“,白奎低声说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渐近黄昏,日暮西斜,昏黄而苍凉的暮色染满天地,也染得男子的面容有一刹那的落寞。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看着玻璃杯中淡黄色的液体,晃了晃脑袋,仰头一饮而尽。

记忆中的母亲不是很爱笑,但每次她笑了,他便觉得整个世界的花儿都开了,他想,这个世界上,大抵没有比母亲更美丽的女子了吧,她的美不在皮相,而在骨子,即使蒙住脸,穿着和别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丢在人群中,却还是第一眼就吸引住旁人的目光。

她就是那样连骨子里都散发着美丽气息的女人。

她总是爱穿着白色的长裙在花丛中起舞,也是这样的暮色黄昏,花儿都睡了,她行走过的地方花径不折,花瓣不落,长裙带起的弧度遮了他的眼,女子孤绝的眉目像是一个谜般神秘悠远,与背后的苍云浮月融为一体,他急切的伸出手,想要把她牢牢抓在手里。

他好害怕一眨眼,母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最终,她化为一团红云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她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她的尊严和骄傲,她的美丽和传说,永远的,离开了他。

“呵呵……“,他笑着,眉眼却染满悲伤:”他终于知道了吗?真是个绝情的人哪,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真傻“。

“少爷,您醉了“,白奎看着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傅衍玑,想要把他扶起来,傅衍玑却猛然一把推开他,杯子”砰然“掉在地上,有那么一刻的清醒。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病床前,一把抱住沉睡着的乔心,通红的双颊带着迷醉的热度喷薄在乔心耳垂和胸前,他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身,声音呜咽而凄凉:“所以,我要牢牢抓紧你,用我的生命来爱你,所以心儿,嫁给我吧……“。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一阵清越的呼吸声响起,白奎才悄然退离。

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乔心缓缓睁开了双眼。

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大雪纷飞,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可是只有漫无边际的白和越来越僵冷的四肢,没有尽头,也没有未来,她只能咬着牙拼命的跑,一次次摔倒,一次次昏迷,没有白天黑夜,只是漫天彻底的白雪纷扬,晶莹剔透,却也冰凉透心。

就这样吧,她躺在雪面上,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满身,直到将她整个人遮住,直到双眼再也看不见其他,透过纷扬飘洒的雪花,是谁跋涉而来,面容模糊,她看不清脸。

年少的相依为命,他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温暖,他的笑容温润如水,让人想起天山上的泉水,冰澈清透,不含一丝杂质,他的目光,忧郁而孤独,茕茕孑立,他说,这个世间,我只有你。

雪地上忽升大火,冰火相溶,万澜无惧,那明烈火热的颜色狂风般摇曳飘忽,他就那么决绝的,投入了那片燃烧着的火红中去,他的面容稀薄而透明,却一如往昔般,明澈温柔。

她还来不及抓住,一阵狂风刮来,大火消散于无形,雪花夹着冰丝迎面扑来,她扑空了,跌在雪里,怔然的看向虚无的前方,白茫茫一片,仿似没有尽头般,让人从心底生出绝望来。

寒冷铺天盖地而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冻成冰雕的时候,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让人贪恋而又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膛里滚烫跳动着的心脏。

箍在腰上的手臂缠的那么紧,他是在害怕吗?

眼角一滴泪隐没鬓角,乔心稍稍扭头,傅衍玑沉睡的面容近在咫尺,脸对脸,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相融,心跳同声。

“傻瓜“,她摩挲着他的脸?,那滚烫的温度灼的指尖发痛,她微笑的面容含泪,”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他睡的极不踏实,眉紧蹙着,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指尖拂过眉目,携带的温柔冰凉拂去他的焦灼不安,握上他的手,抱的极紧的手臂松散下来,乔心半坐在床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长发散在脑后,她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静谧而温馨。

“我答应过你的,再也不离开你,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不守信用吗“?她的声音轻柔浅淡,带着笑意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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