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听了这话眼眶也跟着红了,侧头看了皇后一眼,“大皇子也很喜欢窦芳仪,每次见到她都会笑的特别的开心。”只是自从搬到合仪殿之后,探望就不方便了,再也没有见过面。窦芳仪想着给大皇子准备生辰礼物,姒锦心里更觉得有些难受。
“那么,窦芳仪在你那里的时候,可曾有什么异样?”皇后看了皇上一眼,这才接着询问齐荣华。、
齐荣华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窦芳仪并不曾说过什么,跟寻常一样。'”说到这里一顿,看着皇后说道:“不过今儿个离开之前窦芳仪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嫔妾当时也并没有追问,如今……如今想来自己当时追问一下就好了。”
皇后跟齐荣华一问一答,姒锦站起身来回到了萧祁身边,听着齐荣华的话,心中难免起了疑心,按照齐荣华的说法,窦芳仪有口难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要么谁不敢说,要么就是没证据。
不管是哪一样,姒锦都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姒锦的情绪很低落,萧祁看了她一眼,在这宫里她喜欢相处的人不多。齐荣华算一个,窦芳仪也算一个,现在窦芳仪死了,她心里应该是很难过的。
萧祁其实早就看惯了这后宫里的死亡,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在这宫里,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失去生命。甚至于还有些是他亲眼看到的,因此窦芳仪的死让他觉得有些愤怒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这后宫里的女人,从她们家族送进宫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既然进了宫,就要有这种准备,也许你的生命下一刻就静止了。
萧祁想,他自小就是这样冷淡寡情的人,看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这样没了生命,他能漠然的连一丝心跳都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与此相比起来,身边的姒锦那种哀痛,反而更显出他的冷酷无情。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多温暖,而所有的温暖都是因为姒锦而存在。所以现在看着姒锦难过,比他听到窦芳仪死亡更令他不悦。
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萧祁将此事直接交给了皇后查明,然后带着姒锦就离开了。
凝翠阁里,众人看着皇上半拥着伤心的熙妃离去,只留给他们一个模糊的背影。
一直回了合仪殿,姒锦还没能从那种难过的悲伤里脱身出来。萧祁看着她这样子,就重重的叹口气,难得有些脾气的说道:“这种事情,在后宫里永远不会少,你要学会习惯、漠视。”
姒锦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难得有了些很敏感的反感,看着萧祁就问道:“那毕竟是一条生命,你就这样看不到眼中吗?”
听得出姒锦语气里的愤怒,萧祁定定的看着她好久,然后才说道:“如果每死一个人我就要悲伤,那么我早就哭瞎了。”
“可是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这个皇宫困住的不只有这些女人,还有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悲欢离合,你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适应。
他是一个男人,不需要想一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
所以,他才会尽力的把姒锦隔离在后宫之外,就是不想让她也变成那一群女人中的一个。
但是很显然,姒锦认为他是一个……残忍的男人。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姒锦第一次在三观上跟萧祁产生了巨大的差别。她不知道谁对谁错,只是忽然有种错觉,是不是如果当初她没有穿来这里,原主的死对于萧祁而言,也不过是现在这样的反应,一个不相关的人而已。
不得不说,姒锦猜对了,上辈子,在萧祁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只是淡漠的表示知道了。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女人,连印象几乎都没有的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偏于感性,而男人趋于理性。
姒锦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萧祁看着她也无法理解,不过是与她稍微有些关系的人死了罢了,至于为了这么个不太相关的人,与他产生这样的争执,伤害彼此的感情吗?
“轻言。”
姒锦看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糟糕,就对着他说道:“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个。”两人三观差着千年呢,“我想静一静可以吗?”
所以,这是赶他走吗?
萧祁抿紧了唇,第一次,因为外人,她要赶他走!
“好。”萧祁留下这一个字,然后转身走了。
窦芳仪的死,只要皇后查出真凶,还她一个公道,然后自己自然会弥补她的家人。自从他即位以来,这后宫里嫔妃的死亡率已经是最近几朝来最低的,萧祁自认为自己也还算是仁慈的,从不曾轻易迁怒处置处死任何一个人。
但是,很显然,在轻言眼睛里,自己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回到崇明殿的萧祁,一怒之下,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挥到了地上。一门之隔的管长安,吓得脸都白了,这都多少时候没见皇上有这样的怒火了。
心里发颤,也不敢轻易进去收拾,只盼着皇上这会儿千万别想起他来。
哎,大概又是熙妃娘娘惹皇上不高兴了。
而萧祁离开后,姒锦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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