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蹊跷之是,楚阙似乎完视此物为自己之物,并不记得与云涯儿瓜葛,更不像是从周仓那里失而复得。#菠ㄨ萝ㄨ小#说给人感觉,更像是从小就带在身上一般。不过既然楚阙如今已好转了些,那些琐事倒也无关紧要,不如就顺其想法而为,能免去不少麻烦。

于是云涯儿跳过此问,直接问与楚阙,不是说好分道扬镳,为何还是要来寻找自己。虽心中早已猜测是那士口搞鬼,终归还是想从楚阙口中亲自确认,才能安心。

听得疑问,楚阙倒是毫不遮掩,大方回答,不知为何心中对云涯儿极为在意,正巧于半路遇到那叫士口之人。而从士口那里得知,云涯儿正需要自己帮助,虽不明其言,但看其并无恶意,就尝试随其而来。结果士口突然半道不见,以为自己被耍,遂四处寻找。误打误撞,听到云涯儿正哭,便寻了过来。

可从楚阙话里,完听不出那士口对其做过什么,或许是暗中所为,就连楚阙自己也不知晓。因而云涯儿便觉再多过问也无意义,思来既然士口在暗,自己在明,想要躲避士口已不大可能。若楚阙尚在自己身旁,每日得见,倒是能让自己宽心许多。实在不想再体会到在冀州之时,那种每日牵挂,几乎导致自己精神错乱的那种感觉。

于是又试探问道:“为何你突然愿意助我,前番几次不是还打算置我于死地么?”以试探其是否已记起自己。

哪知楚阙突然双颊涨红,撇过头去,慌张答道:“谁、谁愿助你了!我只是怕你这妖人又去为祸人间,前来监视于你。”而后又将头扬起,竭力摆出高傲之态,继续说:“若你真能向善,自是极好;若你再害一人,我也能及时取你狗命。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且早已习惯了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的生活,若不四处奔走,反倒不自在。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你切莫想多了!”楚阙怕云涯儿未听清楚,又凑于云涯儿耳边大声将最后一句重复一遍,差点没将云涯儿耳朵喊聋。

此番表现倒确实是以前楚阙风范,只是字里行间,仍透露着如才刚相识一般,说明楚阙仍是未能想起从乡勇大营追踪云涯儿到汝南之事。不过重新正式认识一遍楚阙,对云涯儿来说倒也并非什么坏事。

正欲对楚阙加入而表示欢迎之时,楚阙却是毫不客气,抢先问于云涯儿:“你还愣着作甚?快说接下来要去哪里,时候不早了,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俨然一副行走天下之态,丝毫不顾云涯儿实在逃亡。

既然话已说开,心结也解,云涯儿自觉已无需再对楚阙有所隐瞒,并且必须让其知晓前路有多危险,好做防备。于是将廖化所托乃至张角所托,以及士口阴谋,皆盘托出。

楚阙听完果然大吃一惊,瞪大双眼,指于云涯儿鼻头喊道:“难道你真是那高人所说的……?”随即从腰间掏出一片黄巾,举于云涯儿脸侧,眼神于黄巾和云涯儿脸上游走,口中还不时喃喃,“黄巾方将、十五六岁、眉眼俊……”说至此时,突然眉头紧锁,而后长叹一声,“看来并非是你,虽说除了眉眼俊俏之外,其他皆大为符合,不过此乃最为重要一点,既然不对,那便断然不是了。”说完还一边点头,一边将黄巾收回了腰间。

听得云涯儿是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想问,便又听见楚阙说道:“只怕你即便去了广宗,也寻不得那太平要术了。”于是慌忙相问。

便见楚阙调皮笑之,而后纵身一跃,爬至一树梢之上,荡起双腿,才说:“因为那太平要术,并不在广宗。若你能帮我寻得面容俊俏的黄巾方将有缘人,倒是可以考虑将太平要术下落告知于你。”

原来楚阙真知太平要术下落,可那士口既然在寻此书,为何不去哄骗楚阙,反倒要三番五次威胁自己,倒是令人十分在意。不过回想起来,自己所识之俊俏黄巾方将,似乎除了杜远,未有一人能够合格。难不成那有缘人便是他,并且已经取得太平要术?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毕竟其一言不发突然失踪之事,就已非常可疑。

只是如今杜远隐去,已有数月未能联系,寻他未必比直接去寻太平要术容易。一时之间,又令云涯儿皱起眉来。得楚阙再三追问,才将心中猜想告知于其。

哪知楚阙竟哈哈大笑,“此人怎会有太平拥有太平要术?那书在……”说至一半,楚阙突然自己将嘴捂住,露出一副惊恐万分之态,而后慌忙改口,“我是说,那人若真寻得那书,以其性格,定会为祸一方,又怎会隐居数月?”

得楚阙提醒,细细思来,确实如此,那杜远一心建功立业,只怕此刻又在谋划何事,若真想寻他,未必艰难。只是好奇楚阙明连自己也忘了,为何会对杜远性格如此了解,却不敢告知,埋于心中。

随后,楚阙跳下树来,邀云涯儿尽快前往附近村镇投诉,否则入夜之后,道路极为难走,完不思露宿野外之事。而云涯儿奔走半年,亦从未享受安闲,如今士口宽限,得此喘息,倒是也想好好体会一番真正云游四海之生活,便兴致勃勃随楚阙奔去。

几人往北急走,终于寻至一村,以钱粮换得茅屋之后,云涯儿忽然想起自己与部下之约,便匆忙叮嘱一随从,差其翌日继续前往襄阳,以通知各人,这才真正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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