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喝到最后,已经不省人事了,最后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方向凡的脸,对着他使劲地笑,好像捡到几百万似的,奸猾的要命。

他挥了挥手,像挥掉嗡嗡嗡的苍蝇似的。

第二天起来,只觉得脑子懵懵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了。

刚要进公司,方楠就对他笑起来:“赵总,我来给您的树赔礼道歉来了,你看,这叶子亮的都能放出光来了。”

大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那副打扮,直接上台去唱嘻哈,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他昨天只是随口说说,想将方向凡的军,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只得道:“好,好,擦的好!”然后就进去了。

刚在办公桌后面坐稳,王姐就进来了:“赵总,冯经理在门口等着了。”

大康以为自己酒还没醒,他不记得他约了哪个冯经理啊,揉着发懵的脑袋问道:“哪个冯经理?”

“鸿鹿集团的冯经理,说是您跟他们方总已经谈妥的。他今天过来接洽相关事宜。”

大康使劲回忆昨晚饭桌上说过的话,昨晚他可是最风光的,一桌子的人,有房地产老板王总,煤老板刘总,猪界老大李总,华夏医院的老板高总,还有互联网的几个大老板,都是各个行业的顶尖人物。围着他讨教这个,讨教那个。

那些润物细无声的夸赞,比端直了说你真棒,你真厉害,你们公司真了不起,还让人兴奋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

有些老板还说不上话,就只能见缝插针地夸几句,敬酒时他就来者不拒,美美地喝高了。

方向凡刚开始是有透露出合作的意向,不过他把话题一拐,就带偏了,他也就不再提。

只记得到最后,方向凡说了些什么,他的酒已经上头了,就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好”。酒桌就响起热烈的掌声来,还把他美美地吓了一跳,到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姐看老板那样儿,就知道他又喝多了,原本舒展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大概操心的,额头上已经有好几道深深的皱纹了,记得老板也才三十出头。

她从大康刚刚创业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这才几年。

王姐就有点心疼自己的老板,像心疼自家弟弟一样。

“王姐,先让他进来吧。”

“好的。”

冯国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往旁边轻轻拨了拨才进去,老板跟他说了,今天来就是让人出气的,让他担待着点。

他在外边等了一个多小时,越准备越紧张。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进来,他才敢进去。

他先是从包里翻出来一包醒酒茶:“方总说喝酒伤身,特意让我给您带了醒酒茶来。”

这是标准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绝没安半点好心,大康于是道:“放着吧。”说完这句就再没话了,低头翻手边的文件。

冯国鹏还是坐着没有半点走的意思,过了一小会儿,大康抬头:“还有事?”

冯国鹏擦擦头上冒出来的汗:“有的,智慧医疗这个项目,华夏医院希望部把设备一起铺下去,连同之前由我们公司负责的那几家医院一起铺,您昨晚已经答应我们方总了,我们方总的意思是入股三千万,绝不让您吃亏。”

大康的脑子嗡的一下,连胃都开始火烧火燎的。他一只手撑住头,紧紧地闭上眼睛。

原来自己那个好是答应鸿鹿入股,狠狠地锤了下自己的头。

说的好听是入股,到头来不就是把自己研发的技术卖了。还不让他吃亏,搞得方向凡好像有多大度似的。

鸿鹿这几年的产业不仅涉及房地产,还有各大零售商场,技术研发这块反而不停地走下坡路,现在居然还想出这种烂招术,直接把别人的成果拿去用,随便拿几个钱就把他赵大康打发了。

他的火气都要冒到天花板了。

冯国鹏看他脸色阴沉得都能拧下水来了,还闭着眼一句话不说,心里就有点发虚,是不是任务完成,该走了,他的膝盖几次想站直起来,可这个赵大康还没发话,他的膝盖就又软溜下去。

一只手抓着沙发,一只手不停地擦着脑门的汗,直到头顶那几根杂毛都湿漉漉地贴着头皮了,才听到大康道:“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话,大概是你们方总上了年纪,耳背听错了吧!”

大康打算来个死不承认,看他能怎么样,还能从他的牙缝抠出菜叶子来?想得美。

他扔下手中的钢笔,钢笔和桌面发出重重的声音,把冯国鹏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方向凡早料到大康会来个死不承认,也教给他怎么说了,他这会儿就跟背答案似的道:“昨晚华夏的高总一听说他的部医院都能铺设这些高精尖的设备,开心的不得了,还敬了您一杯,说您不愧是这个行业年轻人的表率,标杆,说大家都得向您学习。”

“行了,行了。告诉你们方总,下午我就要看到三千万出现在我公司的账户上。多一个小时都不行。”

一口唾沫一个钉,大康只能认栽了,而且也只能这么办,在各个行业领头羊面前说出去的话,要是反悔了,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以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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