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长了一双手,他人走了,心留在原地,独自拥抱她。
端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先睡着了,无奈还是睡着了。猛然间惊醒,见床边壁纱笼的烛火被吹灭,而床幔外透着九枝灯的光,端披衣下床,果见止还在处理公事。
止专注各司本子,连案台旁的暖炉烧得只剩余火了都不知道。没了暖炉,冷得刚从被窝中钻出来的端打抖,连忙给暖炉加炭,给止披上一件白面氅。
止一面握着她的手,一面不停笔地批示,抽不出空与她说话。
端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枕着脑袋,从低处仰看止,他专注的目光看起来甚是撩拨人,端低头不敢再看。
终于,止将本子都看完了。
端松了口气,道:“老天爷啊,怎么你比爷爷还要多本子看呀,卯日星君都快出来当值了。”
止往窗外看看,见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
北方有纷扬的大雪,这儿却难得见一次完整的雪,而今晚悄无声息地正在落。
所谓瑞雪兆丰年,来年会是个好年,止方觉得这雪真是来得及时。
一年便又过去了,明日便是除夕,止看一看旁边的端,雪色映衬得她如一幅画。
“怎么这样子看我?”端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止笑一笑:“稍微看一下你,都被发现了。”
“你看了好久了,我不出声打断你都不好意思了。”
“是吗?”止不承认,“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目光灼灼,不用看都知道。”
止颇难为情,不情愿道:“好吧,你赢了。”
“这么好的雪,想出去走走还是去趁天亮前睡一觉?”止问。
端当然选择睡一觉,因为她想止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