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凡生性爱静,特地在华山比较偏僻的地方建了个房子,接近他的药庐也图个安静,东陵慕英深夜来访,一来是为了避开耳目,也是因为了解他,知道他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歇息。

果然,宁之凡独自一人坐在屋外乘凉,东陵慕英轻步走近,盈盈笑意说道﹕“煮一壶茶,点一炉香,三师叔甚是写意啊!”

宁之凡回头看去,见是东陵慕英顿时一笑,“稀客来访啊!丫头,快来坐。”说着忙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以前就你师父一人会深夜来此陪我喝茶閒聊,不过们几个年轻人总是嫌我这儿僻远,看来你此次前来也不只为了陪我喝茶聊天吧!”

东陵慕英低头一笑,道﹕“三师叔就是心清目明,其实也不是什麽要紧事,就是想跟三师叔打听些事情,一些除了师父就应该只有您知道的事。”说着,拿出了那本名册亮在宁之凡面前。

宁之凡拿过名册翻了两页,如同东陵慕英说的他是个心清目明的人,这看了两页便明白了一二,当然东陵慕英也不会平白无故拿着名册深夜到访,半晌,他合上了名册,问道﹕“你想知道什麽?”

东陵慕英嘴角挑起了一道笑容,道﹕“一切!”

这一夜,东陵慕英和宁之凡聊到了天明,她也搞清了她没明白的事情,当太阳的第一道光线洋洋晒在东陵慕英身上,整夜未眠的她也不由得伸了个懒腰,宁之凡不禁一笑,道﹕“虽说你是练武之人,可这身子骨却不如我这老人,趁着天还早,赶快回去睡一下吧!”

东陵慕英被宁之凡这样一说还有点不好意思,忙敛去脸上的倦容,起身向宁之凡告辞,刚转身又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回身说道﹕“三师叔,后日是你的寿辰,我想请你帮个忙。”

宁之凡还没来及说什麽,东陵慕英已转身离去,只隐约听见她说道﹕“希望这法子能管用。”

温玄瑾和卫承敦监视了一夜也毫无收获,“虎子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夜,然后就回去歇息,整夜再未踏出房间半步了,我看…他没什麽可疑的。”卫承敦一边吃着早点一边汇报昨晚的情况,说着手上的油条才吃了一半,另一隻手又去拿了个包子,瞧他狼吞虎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几天没吃东西。

卫承瑜看着他不禁一声失笑,把自己的那份早点也给了他,道﹕“昨晚我们去了藏书阁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慕英到现在还没出来吃早饭,想是太累了。”他正想让沉莞香给东陵慕英留一份早饭,门外已响起郁锦商带着笑意的声音。

“五爷,我想不用给慕英留早饭了,刚才我过来时碰上她拿着些香烛纸钱,她说是要到后山那边拜祭傅掌门和陆少侠,离开前把这个拿来给你们看。”

卫承瑜接过看了看,眉头轻皱,道﹕“虎子的名册?可昨天我们不是翻遍了整座藏书阁也找不到吗?慕英是在哪儿找到的?”

郁锦商轻轻一笑,道﹕“她没有说,但是你们都应该猜到。五爷,慕英让我们待会到山下的一家药店打听些事情,详细的边走边说,另外慕英让温玄瑾午时后到帐房去找她,说是要你帮个忙,至于三爷…”他笑了笑,半晌才说道﹕“慕英说你最近跟虎子走得近,所以负责继续盯着他,像是平日与他相处那样,别走漏半点风声。”他语气凝重可话裡又不由得透着一丝笑意,彷彿有意调侃卫承敦。

听郁锦商一说,其他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沉莞香拍了拍卫承敦的肩膀,笑着说﹕“郁大哥,你让慕英放心好了,我会跟三爷一起盯着的。”

沉莞香给顾雨送药诊脉以后见时候尚早,想起郁锦商说东陵慕英到了后山拜祭傅青海和陆皓英便前去找她,到了那边只见东陵慕英正在烧着纸钱,她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去给二位先人上香,又笑道﹕“这两天见你精神好了不少,我想傅掌门和陆少侠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东陵慕英没说话,彷彿没有听见一样,半晌才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斗蓬,笑着说﹕“今天是大寒,冷得我都有点受不了了,莞香姐,那边有个小温泉,要不我们到那边泡一下脚,让身子暖和暖和吧!”沉莞香知道现在陆皓英是她心头的一个伤口,也不好再说什麽,只点了下头随着她前去。

温泉那边环境清幽,沉莞香来到了这边也甚是喜欢,见东陵慕英脱去了鞋袜把脚泡在温泉水裡甚是舒服的样子,她也跟着把脚泡进温泉水裡,二人就这样靠坐在一起享受这难得轻鬆的时光。

沉莞香用小脚拨动池中的水,嘴裡哼着小曲,心情看去很是轻鬆,东陵慕英细心听着她哼着的小曲,只觉得这曲子的调子好听也很特别,听上去不像是大商或南朝的曲子,倒有点像她早些年随傅青海到塞外游历时听到的那些游牧民唱的曲子,可是仔细一听却又有点不一样,正想开口问她那是什麽地方的小曲,沉莞香却已经笑着说道﹕“慕英,你还记得紫都裡也有个温泉吗?那会儿你还没有随傅前辈到华山来,三两天就领头拉着我们到那儿泡脚,温泉宫旁边种了好几棵梅树,你还嚷着温泉的池水不好闻,要把树上的花瓣都摘下来放到温泉水裡呢!”

东陵慕英嗤声一笑,轻轻推了她一下,笑道﹕“你不也是一样吗?你这位医毒双绝的大神医当时说什麽来着?说与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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