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烧尽成黑夜,烧毁了我灵魂的一角

黑夜中,我幻化成太阳的火花

最后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让人窒息的黑夜吞噬了我

一切辗转成空

黑暗中我看见真实被蒙蔽

在白日光亮的谎言里

盲目的双眼

虚伪的笑容

像梦游一般

只有言语和脚步证明时间

——Kanon&Ren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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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车祸发生后的第三周,一家小有名气的八卦杂志将这个事故做成专题刊登了出来。

杂志的报道内容非常下作,没有以报道事故本身为目的,而是故意夸大了事故中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及关系——40岁的已婚律师和15岁的未成年少女。

因为还未成年,我的名字在那篇报道中被隐去了,而柳生的爸爸则连同姓名住址和工作情况一起被堂而皇之地刊登了出来。

一时间,柳生家被各种辛辣质疑的目光牢牢盯住,不断上门骚扰的媒体搅得他们一家不得安宁。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河合警官突然通知我爸妈说,他要安排一次他们与柳生家人的会面。

没有人知道这次会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爸爸妈妈也只是一味机械地按照河合警官的要求来做,因为他们自身早已没有任何精力去处理这件事了,余下的希望和寄托只能放在这个经验老道的警官身上。

在车祸发生后的这段时间里,河合警官调查了许多地方,他去了我家,在我的房间里翻来找去,最后拿走了我的日记本和怜花的信。

他还向莲二和赤也询问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我默默地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也跟着河合警官一起在深夜孤寂的台灯下读完了那些日记和信件。

这个老谋深算的警官从不会在他人面前轻易叙述自己的观感,他读完一篇又一篇日记,读完一封又一封信,最终换来的却只是无尽沉默。

你了解我吗?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你还在怀疑我吗?

我总是站在他的一旁寻思着这些问题。我不需要开口问,因为即使开了口他也听不到。所以我们都在沉默着,注视着,思考着,而同时,时间也在无情地流逝着。

我会死去,毫无疑问有一天我终将死去。

医生很清楚我衰弱的身体维持不了多久,他们不能直截了当地对爸爸妈妈说“你们的女儿已经没救了,只能等死或是在那躺一辈子”,他们只能委婉地露出同情的眼神,然后不断提醒他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也许哪一天我突然就死了,也许我可以挣扎着再睡上几年,也许爸妈不会忍心让他们拔掉维持我生命机能的仪器,可那一天还是早晚会来。

如果一切就这么迟迟拖延下去,如果凶手始终无法浮出水面,如果我们都找不到最终的真相……

那么我的存在就会变成一团虚无缥缈的云烟,不着痕迹地消散在人世间。

和柳生家人的会面地点定在立海大附中。由于柳生的妈妈强硬地拒绝了在警署或是在医院见面,所以最终的会面地点只得放到了学校。

为了体现基本的尊重,爸爸和妈妈都换上了黑色的西服,柳生的妈妈则由柳生陪同着来到了学校,两个人都穿着服丧期间的黑色衣装,脸上的神情分外沉重疲惫。

这场会面总共有六个人参加,我的爸爸妈妈和柳生的妈妈还有柳生,以及负责这个案件的一老一少两名警官。校长先生负责把我们带到会议室之后就退了出去。“我会在外面等着,请慢慢谈”说完这话,他关上了门。

爸爸妈妈和柳生一家在桌子的两端面对面地坐下,两名警官则在隔开不远处搬了两把椅子坐在那里。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不准备参与进这场对话,但河合警官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相较于平时更为犀利敏锐的洞察力,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两家人,就像一只在随时等待目标露出破绽,伺机狩猎的豺豹。

两家人都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打算,气氛沉闷压抑,直到爸爸勉强挤出了一句礼貌性的问候:“初次见面,我是秋山佳音的父亲。”

然而柳生的妈妈什么也没回答,她抿着干涩开裂的嘴唇,以病态般惨白的消瘦面容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妈妈。被她以这种目光盯着的妈妈感到了不自在,她将视线移向下方,默默地望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杯茶。

“你们的女儿……”

柳生妈妈开口的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冷冽的空气笼罩了整个房间。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那里头没有丝毫友好之意,而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那个丫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她死?”

她的问题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爸爸的嘴半张半合,一副出于惊讶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妈妈抬起头来空洞地问道。

从柳生妈妈走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她的身体状况十分不理想,走起路来有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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