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这也是个人才。

不光是二货男这么想,恐怕大厅里站着的面面相觑的土匪们都这想法。

这个号称热河第一富豪的中年胖子脸皮厚实的程度,真的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还再搜出一两金子,韩天豪,你丫的这大厅里随意一件摆设,都特娘的比金子还贵好不好?真以为老子是土包子?”二货男脸一板,猛地一拍身边的小几,怒声道。

“雕。。。。。雕爷,你若是喜欢,这些都搬走就是。”被二货男如此一说,中年胖子几欲吐血。

整了半天,你喜欢这些桌子板凳啊!那还说那么多干啥?搬走就是。

虽然很肉疼,但韩天豪这位热河第一豪这点儿承受力还是有的,只要人还在,铺面还在,货还在,韩家用不了多久就会东山再起。

“这些老子当然会搬走,那可都是热河乡亲们的血汗钱。”二货男冷哼一声。

那是我韩家赚的,和热河乡亲们有毛关系?韩天豪很想反驳一声,可看看雕爷那副我说了算的做派,韩天豪还是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嘿嘿,老韩那!钱的事,我看你是个实诚人,也就不再多说了。对了,我看你刚才连骂了两句小鬼子狗娘养的,而且他们竟然连韩夫人都占便宜,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恨小鬼子到骨头里了?”二货男突然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笑问道。

土匪们脸色一片古怪。

“雕爷,日本人是抢了我夫人的镯子,但不是占什么便宜。”韩天豪的一张肥脸突然变得紫红,先前还有些懦弱的中年胖子,竟突然硬戗起来。

想来,每个人都有逆鳞的吧!

大部分男人的逆鳞,基本都和女人有关。

“哈哈,对,对,是我失言,请韩老板切勿见怪。”二货男却丝毫也不见怪,立马道歉,“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也特别恨日本人。”

“日本人侵我汉家河山,只要是我汉家儿郎,应该都是无比痛恨的吧!”韩天豪警惕的看一眼笑得很浪骚贱的二货男,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做为一名老奸巨猾的一省巨商,最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商人本性让韩天豪并没有正面回答二货男的问题。

却不料二货男顺杆爬的能力超乎韩天豪的想象,拍拍手,一脸笑意的说道:“说得好,韩老板不愧是我汉家儿郎的翘楚,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先前你送给小鬼子的0两黄金我雕爷也就当做是你喂狗的肉骨头,不对,是麻痹小鬼子用的,可以既往不咎。”

估计是刁叶想到那0两肉骨头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连忙放弃了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雕爷的意思是?”韩天豪这会儿的确是有点儿搞不懂这个打扮奇特语风奇特的土匪头目的意思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前面你韩老板既然已经麻痹过一回了,那自然也就不怕再多来一回,你现在就给第八师团西义一中将阁下再修书一封,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他汇报下可好?”二货男笑嘻嘻地说道。

“啊!这。。。。。。”韩天豪大惊失色。

不得不说,无论韩天豪如何急智,也从没想过土匪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这对他来说自然是个小事也无丝毫危害,甚至是件很正常的事。韩天豪相信,自己这封信发出去,日后只能是更得日军军方的信任。

只是,土匪这是想干什么?因为东西太多怕搬东西累死,决定把日本人招过来把自己给挖坑给埋了?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对土匪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放心,只要你韩老板按照我的说法修书一封,你就可以继续在承德城里继续当你的第一首富,你家韩夫人也不会再被日本人抢去手镯,来,来,上笔墨纸砚,我说你写。”二货男笑得很奸诈。

等到按照二货男的要求写完信,看着土匪大爷笑眯眯地把信交给账房先生陈玄东看了一遍,已经铁了心要跟土匪走的陈玄东点点头,韩天豪的脸色苍白如纸。

信里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真的,但却有百分之十是假的。

比如信中所说的,土匪正在劫掠城,虽然劫掠的事不假,但城可说不上,劫掠的也就他们这些有钱的商户。而且这帮土匪和印象中看见金银和女人眼睛都拔不出来的胡子还不一样,虽说也有忍不住拍了拍家中婢女屁股的,但绝大多数土匪,怎么说呢?甚至可以用纪律一词来形容他们。

如果不是说他们都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和土匪中常用的黑话,韩天豪甚至可能都把他们当成一帮穿着土匪衣服的军人。

当军人一词从韩天豪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一刹那,韩天豪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的,只能是军队。

否则日军一个步兵小队怎么可能没有抵挡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否则自家围墙被炮炸垮的那一截又从何而来?否则土匪又怎么可能只找投靠日本人的商家的麻烦而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

所有的疑问,在军人这一词出现之后都迎刃而解。

想通其中关键的韩天豪一下子瘫软到椅子上。

热河第一富豪总算是知道这帮“土匪”们为何让自己写那封带着百分之十假话的信了,那那里是想让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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