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恐慌之后是极度的阴冷。

眼里闪烁着一丝阴鹫的周纯文死死捏住了手里的茶杯。

“钨砂”本身并不可怕,哪怕它是属于战略物资,但那也是可以出口并换取外汇的重要物资,国府恨不得他开发的越多越好,而位于江西南昌城外的那个小小的钨矿正是他周纯文的产业。

可是,小型钨矿的产量除去每年上缴政府的,真正落在他手上的却没多少了。做梦都想壮大自己生意的周纯文那会甘心如此?江西,除了他的小钨矿,还有别处有。

只不过,那些钨砂,在赣南,在一帮不被国府所容的人手中。

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这些年来,以物换物,周纯文可是没少低价从那边手里拿过钨砂。

但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有资格知道周老板这些秘密行动的,加上他自己,整个周氏,不过三人而已。

但现在,却有外人知道了。从刘浪说出的那句:只有你周老板这里有多的,周纯文就断定,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杀心大炽。

现在周纯文已经顾不上什么大船不大船的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把这几个知道他秘密的人部留下。

眼见周纯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也越来越阴沉,刘浪却是笑了。

他果然没猜错,据军史上介绍,在红色根据地困难时期,是红色后勤将根据地里出产的一些珍贵矿产和一些民主商人以物易货,红色战士才有了盐、食物和衣被,度过了那些困难时期。

是的,没错,革命也不能饿着肚子,红色政权在不断的失败中总结自身改正自身。

据当时红色政权统计,红色根据地治下拥有赣南和闽西21县人口430万,但却要养二十余万大军,这对于山区土地本就贫瘠的百姓来说,负担就太大了。从外界获得资助和收入,势在必行。红色后勤也开始学着做起了生意,将根据地里的一些特产拿出去换来银洋和给养。

很显然,周纯文,就是这些民主商人们其中的一个。

感应到周纯文喷薄欲出的杀意,刘浪灿然一笑,伸手拿起身边茶几上的自己喝过的瓷杯,拇指和食指捏住荷花型茶杯的边缘,猛然发力,“嘎嘣”一声,竟然生生从瓷杯上扳掉一块。

看得不仅周纯文瞳仁猛地一缩,就是知道刘团座威猛的范子冉也暗自咂舌。瓷器这玩意儿是瓷土经过1000度高温烧制而成,虽然脆,但绝对够坚硬,也绝不是一个人能用两根手指就能像掰烧饼一样掰一块下来的。

也就亲眼见过刘浪和日本高手大战一场过的小洋妞儿脸色如常,这相对于英勇的刘大发神威的时候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呵呵,周老板,不好意思,一紧张劲儿使大了,弄坏了你的杯子,可别见怪。你这景德镇瓷器不会是买到冒牌的了吧!”刘浪满含歉意将茶杯往实木茶几上一放,手微微一按。

红木所做茶几“咔嚓”一声,瞬间四分五裂,竟然在刘浪不动声色的一按之下散了架。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胳膊太重了。”刘浪再度“抱歉”。

虽然这个理由更扯淡,但总不能都说身家百万的周老板家里都是水货吧!那太伤人了。

“老爷,有事吗?”小客厅外周府的管家听到这边的动静远远的就喊道。

“滚,都给我滚远点儿,没我的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周纯文脸色一片骇然的吼道。

刚刚生起的杀意瞬间被刘浪的两个警示性动作给泯灭在腹中。

没想到,貌不惊人的胖子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一个高手,周纯文相信,只要他再生出杀心,这个可怕的胖子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他的脖子没瓷杯硬也没红木茶几结实。

“你们,究竟想说什么?”周纯文一脸颓然的坐下。

短暂的六神无主过后,周纯文这会儿也想清楚了,就算在这南昌城内他有能力将这四个人留下,但那,也只能稍微减缓周家一大家人数被捕入狱的时光而已。北方的范家倒也罢了,但罗斯家族的劳拉,可不是谁都能扯个理由糊弄得过去的。

他周家的生死,这会儿,已经不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了。

换句话说,是掌握在眼前他无计可施的三人手里。

“呵呵,我们想怎样?周老板你别想的太多,我们不管钨砂的来源,只管要你手里的钨砂。当然了,如果周老板能成为我们华商集团的股东,那是再好不过。”刘浪笑道。

“可是,可是你们就不怕被我牵连吗?”周纯文的脸上涌出一片迷惑。

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再装傻就没什么意思了。从刘胖子说不管来源,周纯文就已经确定他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如果是先前周纯文还认为他们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各类矿产,希望吸纳自己进华商集团以获得最优的价格,但现在,周纯文就有些想不通了。他从那边收购“钨砂”已经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如果华商集团沾染上了他,一旦有个差池,无疑也是自寻死路。

这,就实在是有些太令人想不通了。

周纯文当然想不通,因为他不知道,华商集团最大的股东,也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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