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独立团官兵们极为意外的是,等他们冲进已经被炮火摧残得七零八落的战壕和工事的时候,曾经看到的人影憧憧是穿着灰布军装的稻草人,除了这,就是一些倒霉的被密集的弹雨打死的山鸡和野兔用血染红了山岩。
这,算不算战果?应该也算,好歹能加个餐不是?
但整个敌方的防御阵地,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直到这时,三名步兵营主官才宣布,这是一场军事演习,长途拉练行军攻击敌军防御阵地的演习。
新兵们放下恐惧的同时又有了几分懊恼,尤其是在先前被教官差点儿踢烂屁股也不敢抬头的十几名新兵更是羞愧的脑袋差点儿钻到裤裆里。
太丢人了,一场实弹演习就把他们吓成这样,以后要是上了真正战场可怎么搞?
有几个更是红通着脸还悄悄夹了夹腿,裤裆里湿漉漉的可真不好受。在炮火连天,军猛然开火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太过恐惧还是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让他们无法控制膀胱,直接尿了。
不过这次军士教官们却没怎么苛责,装作没看到这些兵的窘相。都是从新兵过来的,无论是不敢抬头和吓尿,在新兵里是再普通不过。
在演习中害怕不可怕,因为那还有下一次。在战场上害怕的人,几乎没有人有资格成为老兵,这也是老兵的经验。
有些东西讲千遍万遍,不如上一次真正的战场,无数个老兵在战火中倒下,但无数个新兵也被战火锻炼成了老兵。没有资格成为老兵的人,付出的代价则是生命。
当然,这次演习也不是仅仅只是针对新兵的演习,也是独立团第一次由中央步炮协同两翼突击的山地攻击战。
预先没有任何通知的实弹演习终究是不同于普通演习,步炮协同中还是有士兵因为跑得太急越过了炮兵预先和迟大奎告知过的范围,一名士兵被山炮炮弹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掀飞五六米掉到山沟里,如果不是运气好被树枝挂住,恐怕就不是腿骨骨折内脏出血那么简单了。饶是如此,也是重伤,要不是跟随在部队后面的卫生队抢救的及时,这位恐怕就成为了第一个在独立团团史上因为演习而牺牲的烈士了。
还有两个倒霉蛋,一个被百米外爆炸的弹片削去了大腿上的一块巴掌大的肉,不过看着医护兵包扎伤口的士兵不仅不痛苦反而一脸的庆幸,真是特么太幸运了,那块弹片再偏几公分就切进大动脉神仙也救不回他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个死,最可怕的是如果稍微抬高几公分,他那个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可就没了,还好,这一切都未发生。一个干脆是跑得太快直接一脚踏空,活活摔晕过去,等他在担架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军回返广元的路上了。
老兵们这边出了不少状况,新兵们更是不用说。
至少有超过十五名新兵在这场没有对手的实弹演习中受伤,受的伤也是千奇百怪。有被树枝划伤的,有崴脚的,还有个更奇葩,直接被自己兄弟一刺刀捅伤屁股的,而且真的是亲兄弟。
曾金土、曾金水这哥俩都是青龙山的,从小无父无母,一次青龙山土匪们也是饿急眼了,下山抢劫,结果村里啥也没抢到,倒是捡了这样一对拖油瓶回来,据说是当时还小的二货男把自己那碗都可以照清人脸的米汤让给这哥俩喝了,才让他们活了一条命。
刘浪知道这个情况后哭笑不得的把新兵营的一帮主官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新兵们太过紧张,早在发动冲锋之前就把枪里的子弹打了个精光,这位叫曾经水的新兵蛋子有可能不光是拿刺刀捅他兄长屁股那么简单了,而且运气较好捅的是皮粗肉厚神经不多的屁股而不是某处要害。
要知道,老兵们就算接到冲锋之前打光子弹的奇怪命令,也会习惯性的在枪膛里压上一颗子弹。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那是老兵,在残酷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
大感丢脸的二货男差点儿没把那位冲锋时和前方战友保持距离不够而导致“血案”的曾金水给揍死,当然,那位没严格按照突击战术操作误跑自己兄弟前面的曾金土若不是屁股已经开花也少不了挨上一顿,步兵突击时是万万不能跑在战友正前方的。
当然,因为步炮协同中出现了问题,新科炮兵营长在听说有步兵重伤之后,就主动跑到团部门口乖乖站军姿,算是很有眼色。
也就只有做为预备队的李国斌算是逃过了一劫,不过看着几位同僚都被团座灰头土脸的骂,李国斌也很自觉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这个时候,共同承担来自团座的怒火才是战友,否则日后,就没人分担炮火了。
一场只有自己人的演习,却暴露不少问题。刘浪在临时指挥部把已经成了猪肝脸的各营主官召集过来彻彻底底的痛斥责了一番,甚至连迟大奎都没逃脱,要不是唐永明苦劝,各营主官恐怕都得现场跑上十圈。
看了看远方鸦雀无声的山峦,刘浪才冷哼一声放过了这些骄横气息去了几分的主官们,不过一篇各部演习报告是少不了的。
虽然此令一出,像赵二狗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家伙差点儿蹦起来嚷嚷着宁愿去跑十圈丢人也写不了大字,但刘浪一句连情书都写不了的人这辈子指定是光棍就把这货脸红得像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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